第一百零三章 光武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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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恺之含蓄地点了点头,诚恳地道:“如今我们叶家虽然势头正盛,但是今后要走的路还很长,而且会越来越难,没有实力可不行啊,我也就是带头兴个武道,和家主比,和那些我们即将遇到的未知对手相比,我们还有很大的差距,不得不加强自己的修行。”
武道独尊的世界,每一个家族都是靠实力说话,因此尊重武道,修习武道是每个家族每个人必须天天都得好好干的事。
叶秋听罢,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饱经风霜,深深品味着这苍老声音,感叹道:“是啊,恺之,的确不能没有实力啊,我们也不得不继续走下去。你是个识大局的人,做事既能以大局为重,又能从小处着手,这些年,辛苦你了。”
曾经的青葱岁月,伴随着热血沸腾一去不复返了,迎来了老成持重的中年新开局。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家族门阀之间的利益争夺,往往是残酷的。成王败寇,自古皆然。
眼前,正是叶家扩大势力范围的非常时期,如履薄冰之下必须格外地小心翼翼,一招不慎便会弄得满盘皆输,为此丢了性命还是小事,因此造成整个家族覆灭而成为千古罪人,这样的罪责,没有人愿意承担也无法承担。
叶秋不想做这样的千古罪人。他要做家族的一代圣人,带领族人登上武道巅峰,先在青州独树一帜,继而开宗立派,逐步影响外围,最终能成为皇族都青睐有加的超级大族。
叶家,由来就是一个微末弱势的族群,恰逢青州又是穷乡僻壤之地,经过好几代人的努力,尤其在叶秋这帮人的合力之下,家族扩张的事业达到了顶峰。
发展事业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只有坚持不懈才可能走到要去的地方。
叶秋想了很多,思绪飞升的一瞬间,他已经打量了身边的每个长老,去看破他们的心思。要想把接下来的攻坚战斗打好,必须团结家族的所有人,去充分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
除了他之外,在整个家族最有影响力威望的人便是叶恺之。
叶秋凌厉的眼光再度落在了离他最近的叶恺之的身上,玩味无穷。
“报!”一个武士模样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娴熟地跪下身来,双手呈出一只猎物的遗体。
遗体上深深地插着一只小短箭,在短箭的尾部,覆盖着一个大大的“之”字符号。
叶恺之见状,开始大汗淋漓。
“报告大家主,有长老私下里面带武器进来围猎,依照家法,私底下带武器进入秋苑并使用的族人,必须用红莲精火煅烧过的铁木大棍杖责八十。”武士继续说道。
红莲精火,一种上古时期遗留的圣火,与普通的火种完全不同,遇物责烧化熔断,红莲火是一种火之精华的存在,失去了火本身有的功能,而是附着于棍棒等武器之上,加强威力,对受罚者的炼之力进行灼烧,使其力度下降。根据责罚的程度不同,杖责一百可直接将武者级别生生降低一个段位,至于武师级别的修炼者,也可以让其实力减低半个段。
秋苑,是家主叶秋专属围猎的领地,并且其名称也以家主之名来命。因此美其名曰:“秋苑!”家族之中有这样的规矩,在该场中围猎,不允许除了家族之外的任何人私下带攻击性武器进入并使用。
那副短箭,后面的之字显示是叶恺之的幕僚所发,至于是何人所发,为什么发,是有心故意而为之还是不小心所造成的错误,这些客观条件家法历来是不管不顾的。
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惩罚的必然是叶恺之这样的为首之人。
“叶恺之,私带兵刃进入秋苑,所欲何为?”叶恺之的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追问。
众人默不作声,神态各异,情绪复杂,各怀心思。
叶恺之汗如雨下,神色慌乱又有些尴尬,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自处。
叶秋拔出短箭,放在掌心上掂了掂,神情淡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在侧的叶恺之,嘴角露出了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微笑。
随即转过身来面对大队人马,握紧短箭的手忽然举起,示例一般,神情严肃无比,命令道:“从今往后,恺之的兵刃,就是我的兵刃,这片园子,不仅属于我个人,也属于你们大家伙。”
“这,大家主,这,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叶恺之浑身一震,有些激动,在一旁急道。
“哎吖,这没有什么使不使得的,我们是兄弟!”叶秋云淡风轻地道,并将手中之箭重新交回给了叶恺之。“兄弟,就应该上下齐心,其利断金。”然后,紧握叶恺之的双手,炯炯有神,斩钉截铁地道,声音铿锵有力。
“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叶恺之表情复杂,心下念叨。
接过短箭的叶恺之,如同举着千斤重担,虽然叶秋不但不计较,反而还给了他一个特权,而且是叶家有史以来破天荒的第一次,但是因为余波,使得叶恺之下意识地有些惊魂未定。
众人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慢慢地落了下来。
“大叶之家,光武中兴,任重道远,能力越大,责任越重。”叶秋负手而立,悠悠叹道,并有意将最后两句话的语气加重了很多,诚恳之极。
光武中兴,是叶秋继任家主之位后,提倡的一个强大家族的战略目标,即继承叶家历代先祖的武学瑰宝,发扬武学精神,崇尚武道的同时,振兴叶家。在推行光武中兴的争霸战略时,叶秋知人善用,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因此,叶秋也很明白非常时期必待非常之人,必用非常之法的道理。眼前,他需要族内的高度团结去迎接即将来临的巨大挑战。
叶恺之点点头,感激涕零道:“家主文成武德,英明神武,必然带领我大叶之家走向鼎盛,我辈也必然追随家主,从一而终,将叶家好好壮大,成就一方霸业,一统山河,世世代代,生生不息。”
其余众长老,见叶恺之这么说,面面相觑之后,纷纷附和道:“一切听从大家主吩咐。”
叶秋双臂一震,豪爽道:“今日一聚,我们只论兄弟,不说规矩。明日开战,我们一鼓作气,血战到底。”
“雄赳赳,气昂昂,叶家必胜,叶家必强!”众人齐声高呼道,声音响彻云霄,气势恢弘不凡,看上去十分地壮观。
“没想到,这个父亲……他们,还有这么一段?”少年在一旁默默看着,五味杂陈,又有着一份感动深入其中。
仿佛,这一刻,少年没有再把叶恺之当作敌人,而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