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冷笑道:“凭你的一道虚影,还能打败我吗?”
只见高大的金色战甲身影缓缓转身道:“你错了,打败你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女巫道:“少废话,你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拦截我,是为了什么?”
巨人道:“我根本拦不住你。”
女巫傲然道:“亏得你还有些见识,这么些年过去,我早就超越了当年的你。”
巨人道:“你不会懂的。我们终将会被别人所超越。无论是我还是你。”
云动等人都听迷糊了,怎么还会有修者有如此消极的思想。这样强大的修者一举一动必有深意,难道是为了瓦解女巫的信念?
女巫略有所思。
巨人继续道:“直到最后一天,我才明白这个道理。奈何时不待我,我只能受困于境界。而你不同,你有着无尽的生命,只要你领悟了这个道理,一样可以达到彼岸。看一看究竟是何人在操纵着我们这个世界。”
女巫肃然道:“在“道”上你已经走得比我远了很多,如今再看当年的战败我心服口服。但是这不是我放弃的理由。我今天一定要离开这里。”
巨人笑了,道:“你要走,便走吧。”
女巫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真的放我走?”
巨人无所谓道:“现在的世道早就不是远古时代了,我也没有远古时代的法力了,也阻止不了你,为啥不放你走呢?”
战场上一道光闪过,巨人就消失了。
云动等人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灵魂困在识海中无法出来,心灵还在被巨人高深的道所影响。
女巫的声音在他们脑海中响起道:“你们是不是被他影响了?所以气质有些低迷。不需要的,哈哈哈哈,他的话只对我这种境界有作用。修炼到了我这种境界追求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天下无敌。他刚才想要表达的是这世界上哪里有天下无敌,改天换日的人。永远会有后来者撵上并超越先行者的脚步。所谓的天下无敌只是一个笑话。按照喜欢的方式过完一生才是真正的强大。他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当然还有很多深层的东西,我暂时无法参悟。你们还不醒来。作为修者,既已有目标,又岂能被他人两句话所影响。”
云动等人被女巫的醍醐之音唤醒,深施一礼,这是对道的敬畏。而不是因为女巫的强大修为。修者,修心,修肉体。修心的部分追求的就是大自在,倘若被他人两句话所影响又怎能算得上是大自在。虽然没有听懂巨人的道,但是经过一番迷茫状态的磨炼众人的心理素质又提升了一层。
巨人走了,女巫也没有理由停留。身影几次闪烁,便消失在了视线里。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女巫这块头顶大石的消失,让空气都多了些快乐的氛围。甚至连平常看不顺眼的贱民都觉得他们可爱了许多。
贱民也就是留存在荒野上生活的人每天都需要和恶劣的环境作战,还要和各种变异的生物以及奴隶主们斗争,可以说每天都处于生死边缘。这使得他们格外的好斗。
在一处草木茂盛的地方,就有六七个贱民被奴隶主虐杀着。奴隶主并没有抓他们,也没有急于处死他们,反倒是在他们头顶灌水银,然后他们皮肉分离跳出来。
光耀城的大人们纷纷视若无睹,只有云动看不下去了,上前把奴隶主还有他的手下都杀散了。被救下的几个贱民像是惊弓之鸟一样迅速地跑远了,连声谢谢都没对云动说。
那些人只是贱民,为什么要救?众人根本不理解云动的做法。这是银色大陆上根深蒂固的概念,贱民在贵族眼里不是人。
云动不是特别了解道:“贱民们做错了什么?”
崔城主看在云动刚才和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对云动讲了原因,道:“贱民们曾经屠戮过一座城市。从那以后,贱民不算人便成为了银色大陆的铁律。当然造成这种现状也是因为这是银色大陆的社会根本矛盾,无法调和,无法解决。”
孙家主明显更加气愤,道:“让我来告诉你,贱民们获得自由后做得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是淫乱!那座淫乱之城的惨状,我现在都还记得。当年是我派兵去解决。
没有了粮食,他们吃小孩子。整座城市女人被奸杀,敢于反抗的男人被烧死,而小孩成了粮食。”
崔城主警告云动道:“记住,如果善良可以改变世界,那么还需要律法干什么?善良永远不能代替律法。”
云动有些恍惚,难道自己做错了吗?云动的道心接连受到冲击,倘若挺过去,便会对云动的修炼有巨大的好处,如果挺不过去,就是一场灾难。身患阿尔西症的云动挺过去需要的毅力,勇气,机缘要比别人更多。
回到光耀城,众人还没有休息好。就有警报传来,莫守族来攻城。
崔城主立即下令召集城内所有的高手。
只见远处魔气滔天,一个莫守族的巨擘隐约间站在魔云后面冷酷地望着城池。
崔城主有些抓头,道:“这次莫守族攻城很奇怪啊!应该是莫守族第一次进攻我们人族大城市。他是怎么进来的呢?”
冯秋在一旁道:“城主,你看他身边没有莫守族大军,就他一个人。”
崔城主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我们前线的军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大军穿过不向我们报信的。我已经派人通知高层了。”
有个弱弱的声音从墙角响起道:“他能不能是路过的?”
还真是哪都有奇葩,把崔城主气得够呛,道:“再有霍乱军心者,斩立决。”
“结阵!”城内大阵开启。
此时女巫已经走远了,没有人是它的对手,只能靠光耀城自己的力量来面对了。莫守族巨擘冷漠地望着光耀城的众人,缓缓抬起自己的左脚,在云动眼里,一只褐色的靴子取代了天空,缓缓压倒头顶。周围的景物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已经被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