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北狄王朝和神隐王朝的大战,战线延绵数千里,神隐王朝这边除了王朝直隶军参战,十二封国也各自派遣军队来到前线辅助作战,保守估计有两百多万将士参与。
青州军负责戍守白马关到司马台一带,这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青州军只把守这道天险,北狄大军就别想越雷池一步。
可前些日子,北狄大军趁着青州军换岗的空隙突袭,险些失守,青州军在付出惨重的代价后,重新夺回阵地,守住了这道南北咽喉。
饶是如此,青州军没有获得嘉奖,反而沦为了其他军系的笑话,更是被王朝军大元帅点名批评,险些失去前线作战的资格,这对军人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吴安和补给队伍于三日后抵达青州军,虽说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亲眼见到那无数残胳膊断腿的伤者,心中也不免有些悲凉。
青州军统帅是个四十多岁的黑脸汉子,天境一阶的高手,名叫常士忠,他看到王将军送来的补给,脸上露了点笑容,但看到吴安等铁鹰秘使,就像看到了敌人似的,黑着脸道:“你们铁鹰司的人来做什么?”
铁鹰秘使恶名在外,不少人会本能的畏惧和排斥,并非什么做贼心虚,这常士忠之所以这副态度,是猜到了铁鹰秘使来青州军的目的,毕竟被其他军系嘲笑批评也就算了,州牧大人也开始怀疑青州军?
有点抵触情绪是正常的,吴安颇为尊敬这些前线作战的将士,所以抱了抱拳,开门见山道:“在下铁鹰司万户长吴安,奉州牧大人命令,来青州军中排查奸细,还请常统帅配合。”
吴安出示了李龙鹰的信物,同时也拿出了鹰王金令,常士忠微微错愕,这小年轻竟然是铁鹰司鹰王?而州牧大人派鹰王来到青州军中,说明对青州军的问题高度重视。
若是普通铁鹰秘使到来,常士忠有胆子将他们拒之门外,但鹰王出动,他不得不配合,常士忠瓮声瓮气道:“我青州军各个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不怕你查!”
“常统帅请放心,我铁鹰司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常统帅没什么意见的话,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工作了。”吴安礼貌性的说了一句,就算对方不愿意也无法阻挡铁鹰秘使的工作。
常统帅冷哼一声,返回了帅帐,吴安不置可否,安排手下的铁鹰秘使展开工作。
来之前铁鹰秘使们就讨论过了工作方向,战时军队的换岗是没有规律的,以防敌人掌握规律偷袭,只有少数高层知道换岗的安排,而北狄大军突袭青州军的时候正值夜间换岗,如果说这是巧合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排查奸细的首要方向就是军中高层。
吴安找了个空地支起简易营帐以作指挥中心,之所以没有去征借青州军的,因为青州军遇袭损失严重,许多伤员都还在露天养伤呢,吴安给手下人也下了命令,排查奸细不得干扰青州军正常运作。
吴安坐镇中心,铁鹰秘使们抱回一摞摞材料,有军费开支账本、会议记录、防御布置、军械库存等等,虽然这些东西是死的,但可以借此找到一些端倪。
吴安刚开始查阅这些机密文件,常士忠气冲冲的来到吴安营帐,斥责道:“你们查奸细我让你查,但怎能随意翻阅军事机密!”
“例行公事。”吴安没有抬头,继续翻阅着手中资料。
常士忠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最终没敢动手打吴安,恶狠狠道:“好,先不说我青州军内有没有奸细,万一你们铁鹰秘使中间有奸细怎么办,这些机密一旦泄露,我青州军将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常士忠的阻挠并非心里有鬼,主要是相信自己的部下,而不相信铁鹰秘使罢了。
吴安抬起头说道:“常统帅,我理解你的心情,就像你相信你的部下一样,我也相信我的部下。但我还想告诉你一点,相信是一回事,但该有的戒心还是要有,来青州军前我和我的部下都服用了一种特殊的毒药,三个月内若是不服用解药就会身死道消,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防止接触的军事机密外泄。”
这是铁鹰秘使的一个工作流程,听起来比较极端,但实际上颇有用处,如果说在这三个月内军事机密泄露,参与的铁鹰秘使很有可能拿不到解药,而三个月后就算泄露这些机密,那也成了过期的资料,并不会造成严重后果。
听到吴安这个铁鹰之王也没有例外吞了毒药来查奸细,常士忠颇为动容,他们青州军虽说是在战场上杀敌,但铁鹰秘使又何尝不是在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战斗,双方没有本质差别的,常士忠心里有些钦佩,所以说道:“那你查完这些机密,及早给我送回来。”
至少常士忠没有那么抵触了。
吴安回了一声,见常士忠要走,吴安连忙道:“常统帅既然来了,那就先从你身上开始查吧。”
常士忠脸色一黑,给你点颜色就要开染坊是吧?本统帅是忠是奸需要你查?可转念一想吴安这个铁鹰之王对自身的要求都那么严格,他这个青州军统帅也不甘示弱,说道:“好,你想怎么查!”
吴安拿出两张纸,一张写上忠字,一张写下奸字,随后吩咐道:“很简单,你左右手各自按住一张纸,到时候我会问你一个问题,你把相应答案的纸张捏成一团即可。”
吴安准备两种手段同时施展,一种是常规的排查手段,另一种是用魅惑技能直接拷问,常士忠乃天境玄士,魅惑技能控制时间短,所以用了这样的布置。
常士忠有些不能理解,但铁鹰秘使的手段颇为诡异、极端,所以不敢大意,按照要求左手压住忠字,右手压住奸字。
等做好了这些准备,吴安施展了魅惑技能:“常士忠,你到底是忠是奸?”
咔嚓一声,常士忠将忠字纸张捏碎了:“然后呢?”
吴安说道:“好了,你没问题,可以走了。”
常士忠一脸懵逼,刚刚对吴安升起的好感顿时消散不见,这就是所谓的铁鹰秘使专业手段?能查出个鬼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