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清风般,一眨眼便已经吹过,它拂过叶片,只留下耐人寻味的清香。大雪终究是到了尽头,这寒冬也总算是到了最后,除了雪原之外,其余的地方已经不再落雪,荒海上的冰封渐渐消融,这对荒海守军来说,是十分好的,毕竟没有了那么多的平台,他们也就没有必要那么大规模的硬抗,只需要打狩猎战就好了。
但即便是狩猎战,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打,魔海族的实力远比想象中的强大,似乎这无尽的荒海都是它们的家园,都是它们的屯兵点。
荒海有多大,足足有两个南荒那么大,若都是魔海族,那几乎是压倒性的了。若是全面进攻,即便是荒海守军再多一倍也不行啊。
局面变得紧张起来,似乎因为冰面的消融魔海族的进攻更加猛烈了,它们也知道冰面消融后,它们没有了依托点,只能靠血肉之躯堆起道路了。
魔海族的人情味似乎比北雪原那边的魔族要浓,它们不曾丢下一个受伤的族人,只要还活着,都带回去了。
北雪原的进攻也达到了一个峰值,无论是魔族的数量还是实力,都大幅提升。当初还有一些灵轮境的渣滓,但现在,清一色的御空之上,而且大部分还是灵尊还有神王。
这让北雪原的守军很为难,他们哪里有那么多的灵尊,哪里有那么多的神王。本来五域的修行就困难,而且修炼的任数也少,一时间哪里有那么多神王灵尊对战。
不过知道的人都清楚,不是没有,而是大家都藏着掖着,不肯出兵,谁都不想让自己的这些中坚力量先于其他大势力的死去。
那代表着衰弱,那一域的衰弱。一旦那一域衰弱了,大概会被其他的大域所吞掉,尽管他们会死,也一样会吞掉的。
而若是那一域傻子看到了最后的胜利,但胜利之后,也一样会被吞掉的,这个是必然的结果。
弱小的东西终究会被强大的当做食物给吃掉这是必然的结果,谁也不愿意当那个傻子区域,对抗自然困难,毕竟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挑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而五域,可是五个大和尚啊。虽然那南荒竭尽全力阻挡魔海族,那是必然的,因为魔海族一上岸便是南荒,他们不守也得守!
“接下来该怎么办,那些魔海族的老东西,似乎准备总攻了,难道还要继续这样消极防守?”
“我等沉睡了无尽岁月,等待都不就是这样的一天么,为何还要坐在这里与其等待它们攻过来,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尽可能把危险全部在荒海上解决。”
荒海上危险重重,若是这样贸然出动,恐怕我们这把老骨头会折损在那里,大家都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吧,当年的事情不会都忘来吧,纵然惊艳绝才如师叔,最后也是莫名其妙地陨落在了荒海里…”
南荒,万剑宗的剑堂之内,一群仙风道骨的老者在讨论着,他们虽然看上去十分的和蔼可亲,但面容已然是褶皱不堪,大气而古朴的道袍下的身躯早已经佝偻。
这些便是南荒的终极力量,在对抗魔族上,除了秦白凡之外最终极的力量。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都参与过上古一战,对于魔族可是了解得很。
丹即便是很了解,那也是近百万年前的魔族了,他们面对的是现如今的魔族,当年的情况,也只能是参考参考罢了。
毕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魔族与五域已经别离了近百万年,不知要怎么看待才行。总之决不能像当年一样。
剑堂之内,无数的利刃悬挂,这些都是上好的炼器师用上好的材料锻造的,即便还没有出鞘,那惊人的煞气也已然迸发出来。
剑是用来杀人的,并不是用来观赏的。所以,越暴怒的剑,便越发强大,这在五行剑上有极好的体现。
他们一边讨论着这个人类命运的宏大问题,一边思量着这些剑,该怎么用。剑是好剑自然也要用在适合的人手上。
讨论不仅仅在南荒,西漠也是如此,中州也是如此,北雪原更是如此。那些被接走的中州与雪原强者都一一回来了,而且修为都有了一定的增幅。
但最恐怖的还是那宁家的家主以及大夏新皇夏九天,他们的修为似乎达到了恐怖的空灵高阶…这是整个五域都十分罕见的啊…
他们当初去的时候也不过是堪堪的空灵初阶,但如今已经达到了高阶,货真价实的高阶,这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毕竟这太匪夷所思了,难道圣灵族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秘法,能够一下子把修为提升那么多,那它们为什么还要找代理人,自己直接动手不就好了。
“真是恐怖啊,这一子黑子,简直就是把我的把我的白子给拦腰斩断了啊…”
西佛殿殿主惊呼,方才打了个瞌睡,没想到竟然被黑子给包围了,而且那几近成型的咆哮狂龙竟然被斩断了,可以说是十分可惜的。
这一子落下,白子之前积累的优势全都没有了,只剩下疲于应对了。黑子的进攻越发猛烈,即便是西佛殿殿主棋道修为高深,也没有丝毫的怠慢。
毕竟这黑子一落,太过恐怖了,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白子早已经准备好的计划一时间被打破了,整个棋局都乱套了。
“殿主啊,殿主,您还是改一改您那个毛病吧,不然白子在您手上可是会灭绝的啊…”
主持淡淡然地开口,而后黑子又再度落下,光芒从棋盘上迸发,几颗白子消失不见了。
殿主神色懊恼,不断落下白子,住持也跟上了速度,两人不像是在下棋,而是在斗气。但无论叫哪一个棋道大家来,都会惊叹于眼前的棋局。
中州大夏,这被誉为圣灵族代行者的势力,可以说仍旧是五域第一。毕竟这夏九天突破到了空灵高阶,即便是龙皇也比不了。
“公主被五行体给拐跑了…!?”
这是夏九天回来的第一个问题,众人都没想到,他会那么关心这个前朝公主的安危。众人只好如实交代,但换来的,却是夏九天的怒火。
众人畏畏缩缩地看着皇座上那个平时沉默寡语的皇帝,一时间不明所以。明明只是前朝的公主,为何还说那么的在意,明明是他亲手杀死了人家的父皇啊…
但哪里用思考那么多,夏九天一声令下,所有守卫大夏皇宫的皇极强者都被罚到了幽冥宫中,禁足三个月。
暴怒之余,夏九天还是召来了夏澜庭,他的好侄子,曾经的大夏皇子。若是着不算改朝换代的话,他的确还是皇子,夏九天并没有子嗣。
“夏皇召见草民,所为何事。”
夏澜庭半跪在大殿上,但高昂着头颅,没有丝毫地俯首之意。这是他的骄傲,自然不允许任何人践踏他的骄傲,即便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大夏皇子了。
夏九天看着他,眼神里闪烁着光芒,似乎淬炼着利刃,光芒闪过,如同锋芒出世般的寒光。
“难道留在这大夏皇宫不好么,我与一众大臣保护你们两人的安全,即便是魔族攻陷五域,即便是圣灵族重新规划世界,你们都不会有任何的事情,这你应该是知道的,但为什么要把她让五行体带走,五行体是危险人物,他随时都可能死,而且圣灵族的大人们,已经准备让他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救得了他…!”
夏九天咆哮着,面目狰狞。青筋如同狂龙般盘踞在他的额头以及脸颊之上,似乎随时都准备破皮而出。
很难想象,他竟然会那么关心夏倾涵,明明以前两兄妹与他的交际也不多,而他自己也很少到夏宫附近转悠。
不是他不转悠,而是一转便会死人。那一日晚上,他到夏宫旁转悠了,然后大夏的两位核心人物陨落了,都死在了他的箭下。
“我不明白你怎么想,但倾涵她只想与五行体在一起,没有什么能够阻拦她,即便是死亡,父皇与皇叔已经陨落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唯一能够给她的就只有自由了…”
夏澜庭轻声开口,如同梦呓般,他看着那高处的皇座,回想着当初盘坐在那上面的中年男子,眼神恍惚。
他确实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命,什么也没有了。但如今,命也不是自己的了,而是掌握在别人的心情里。
夏九天一闪而过,带着撕裂空间的狂风出现在夏澜庭的身前,他面目狰狞地看着夏澜庭,低沉的喘息声如同野兽般。
“谁说你没有,你还有你妹妹,还有你的性命,还有整个大夏,甚至整个天下,这些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你会拥有的,在那个新世界里,你便是夏皇,整个大夏将会是那里的顶尖势力…!”
夏九天怒吼着,双眼中迸发出猩红色的光芒,夏澜庭不为所动。接任夏皇宝座,前提是他能活到那个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