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 多情损梵行篇:如果我非要插手呢?你阻止的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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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 多情损梵行篇:如果我非要插手呢?你阻止的了?(一更)
“这有什么好撕的?”
安萝笑笑,脸上是辨不出喜怒的淡然:“这种事情不是单方面办得成的,撕三儿是撕不完的,要撕也是撕夜生啊,他才是播种的那个。”
“那就去撕啊!你还在这里摆弄这破婚纱干什么?这婚你还打算结?!”
“撕不过啊,欠了他的,别说是找三儿,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得笑嘻嘻的把脖子伸长了等他砍。”
“……”
桃子睁大眼睛看着她,努力从她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个跟水一样清澈透明的女人,有时候觉得一眼就能看穿,有时候又觉得好像从来没真正看清楚过她。
虽然话没说开,但她们几个私下里其实一直觉得是她追的她高富帅未婚夫的,毕竟虽然她也很漂亮,但对那种档次的高富帅来说,身边应该不缺才是……
班长楚雅琪甚至一度暗中笑她只是被包.养,很快就会被甩掉……
又有谁会想到,居然是她被胁迫着要嫁给那个高富帅!
……
不知道那个女人只是夜生的爱慕者,为了阻止夜生跟她结婚而撒了谎,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整整半个月,竟然始终都没有动静。
刚好国庆小长假,安萝在卧室里收拾东西,敞开的门被人礼貌的敲了三声。
在这个家里,进她的卧室会敲门的,除了偶尔兴起的夜生,大概也没谁了。
一转身,果然就看到一身米白色休闲套装的男人倚靠在门口,双臂环胸,风流雅俊,眯着一双桃花眼瞧着她:“来看看准新娘为后天的婚礼准备好了没。”
其实安萝也没什么要准备的,该准备的女佣们自然会准备好,她也不过是从这个卧室搬到那个卧室而已。
“差不多了,你呢?”她在床边坐了下来,随手拢了拢耳畔散落的发丝。
男人似笑非笑的模样:“我已经准备好好多年了。”
话音刚落,女佣忽然匆匆过来,很着急的模样:“少爷您总算回来了,夫人在找您呢!说有要紧的事情要跟您说。”
夜生低头看了眼腕表:“嗯,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
女佣面露难色:“可夫人说要您立刻过去……”
夜生没说话,微微皱了皱眉,显然对自己妈妈的独断专行有些不满。
眼看着气氛有些僵硬,安萝清清嗓音催促他:“妈叫你你就过去吧,她最近身体不大好,你别惹她生气了。”
夜生这才点点头:“我过去看看什么事,马上回来。”
“嗯。”
安萝应声,眼角余光扫到一边低着头的女佣扯了扯嘴角,像是极度轻蔑的笑了下。
……
头顶上方的复古水晶吊灯明晃晃的耀的人睁不开眼,夜夫人眉飞色舞的说着,已经有很多年没这么高兴过了。
她身边,乖巧的坐着一个身材娇小,容貌秀丽,水灵灵的肌肤,大大的眼睛,标准的江南水乡式美人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年我们死活找不到一个条件合适的,迫不得已才只得忍着留她一条贱命!结果你猜怎么着?你在外面找的这姑娘,前两天来找我说她怀了你孩子,我还特意带她去找大师算了算,说是她的孩子能健健康康的长大!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夜夫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夜生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整个人都是蒙的。
徐贝贝穿着一件很朴素干净的连身裙,长发飘飘,清纯可人儿,全程就那么欲语还休的坐在那里,乖乖等着自己的未来婆婆给自己做主。
“你怎么不说话?”
夜夫人显然不大满意他的反应,脸一板,呵斥:“人家姑娘都找上门来了,怀着你孩子呢!你就不知道表个态?”
夜生闭了闭眼,慢慢在沙发里坐下,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后,才淡声开口:“1000万,打掉它。”
极为平静的语调,平静到近乎于冷血。
徐贝贝重重咬唇,似乎料到了会是这个情况,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吃惊,只是一直忍着不出声。
倒是夜夫人,一听这话,突然就站了起来,带动一身的珠宝微微晃动。
“你说什么?!你个不孝子!要是早知道还有这么个符合条件的姑娘,妈早八百年就把她带回来了,别说还是个这么标志漂亮的姑娘,还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我们夜家可从来不做这种断子绝孙的事儿!你敢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立刻死给你看?!”
‘信不信我立刻死给你看’这句话,几乎已经成了夜夫人的杀手锏了。
母子俩因为什么事情起冲突的时候,这句话,永远都能在第一时间把夜生的所有不愿镇.压下来。
夜生吸了口烟,丝丝缕缕的烟雾逸出唇齿,模糊了他的脸。
眉梢挑高,冷冷清清的瞥了眼徐贝贝,嘲笑出声:“她不是什么姑娘,是夜总会里的陪酒小姐,被多少男人变着花样儿的玩烂了,这种女人,你也打算要来做儿媳妇?”
刻意的羞辱瞬间让徐贝贝惨白了小脸,贝齿咬紧下唇:“我是被卖进去的!不是心甘情愿的做陪酒小姐的!而且我也没你说的那么脏,从你第一次来夜总会我就喜欢上你了,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很努力的为你保持清白的!”
“努力?”
夜生笑了,本就生的好看的男人,这么一笑,越发的妖孽横生,勾魂摄魄,说出来的话却是处处带刺:“有多努力?别告诉我被我睡的那晚你是***,回头我找几个盛世夜总会的小姐一问……”
他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
在盛世那种地方,小姐们之间互相勾心斗角,激烈程度不亚于娱乐圈,又怎么可能有人愿意为她保守秘密。
徐贝贝忽然就哭了:“我真的……很努力了,只是……只是有时候我身不由己,我反抗不了……”
“行了别哭了。”
夜夫人皱着眉头呵斥了一句,成功的制止了女人的抽噎。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顿:“我不管她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既然她现在怀了我们夜家的种,我就不能由着你让她把孩子做了!就算是陪酒小姐,也比安萝那个恩将仇报的贱货强一百倍!”
“你确定这孩子是我的?”
夜生不疾不徐的抽着烟,意味不明的笑:“妈,劝你一句,别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了,又不是我夜生的种儿,到时候你再后悔,可就没后悔药吃了。”
一句话,成功的让夜夫人犹豫了起来。
不确定的视线飘向身后的女人,徐贝贝激动的站了起来:“我拿我的生命发誓!跟你发生关系那晚我生病在家一个多月没上班,后来也一直没跟别的男人睡过,我百分百肯定是你的孩子!”
“是就留着,不是就送人,以后再要就是了,总之,既然现在有一个比安萝更合适的女人做你媳妇儿了,婚礼……”
“请帖都发出去了,你现在要取消婚礼?让孤城的名门权贵们怎么看我们?”
夜生打断她,口吻前所未有的强硬:“妈,其他事儿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情,不可能!我夜生这辈子要定她安萝了。”
话落,不给她们任何争辩的机会,径直起身离开。
徐贝贝急了,终于站起来,刚要说话就被夜夫人抬手制止了。
精明干练的视线看着离开的儿子,她冷笑一声。
其他事情,她也都可以答应他,可唯独这件事情,也由不得他夜生!
……
女佣端着一碗参汤进来的时候,安萝正在跟桃子通话,听到她颐指气使的命令:“夫人怕你身子骨弱,在婚礼上再昏过去,让我过来送碗参汤给你补一补身子。”
安萝抬手捂着手机,微微笑了笑:“好,我一会儿就喝,替我谢谢妈。”
女佣却不肯离开,板着脸继续道:“夫人要我盯着你喝完它!”
“……”
安萝默了默,看她一眼。
这是这么多年来,夜夫人第一次派人给她送补品。
怕她在婚礼上昏倒?
可这四年来,她身子已经补的差不多了,没有刚刚被放出来时那么孱弱,喝不喝参汤其实都无所谓,更何况,还叮嘱女佣亲眼看着她喝下。
这是……知道那个女人怀了夜生的孩子,临时打算换儿媳妇了?
“桃子,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先不跟你聊了。”她说完这句话,便挂了电话,起身走过去,看了那碗参汤一眼。
虽然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但按照夜夫人对她的痛恨程度,肯定不会让她舒舒服服死去就是了。
抬手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随手将空了的碗还给她,迎上女佣诡异的笑容,她也笑:“喝完了,可以离开了么?”
女佣冷哼一声,无限鄙夷的睨着她:“不早了,准备一下,该去酒店化妆了。”
“好。”
她点头,看着女佣端着碗,扬长而去。
听说,人临死的时候,都会找一些爱人、朋友、家人,留下一些遗言,让自己无憾的走,也让亲朋好友无憾的送自己离开。
坐下来,重新拿起手机,指间在通讯录里翻了一圈,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脑海中唯一浮现的,竟然只有那个人的模样,那个人的手机号。
原来,她这一生,竟然从来没有爱人、朋友和家人……
自嘲一笑,摇摇头,又将手机放下。
还是安静一点的走吧,就像当初她安静的来到这个世界……
苦难、贩卖、杀人、囚禁……
这百无聊赖的一生,总算可以结束了。
……
药效发挥的比想象中要慢很多,化妆的两个多小时,几乎一直没什么感觉,等婚礼要开始的时候,她才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身子开始发烫。
不知道一会儿死的时候,会不会很难看。
浪漫优雅的音乐声中,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捧着一束捧花,幽幽芳香沁入鼻息间,迷惑着心智。
安萝走的很慢,隔着一层头纱,一切都是模糊的,唯有身子越来越热,越来越难受。
像是足足走了一个世纪之久,男人有力的大手才终于握住她的,虚软的双腿踉跄了下,又很快站稳。
抬头,隔着头纱,男人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眉眼弯弯,对着她微笑。
她扯扯唇角,勉勉强强回他一个笑。
“今天,我们在上帝的注视下聚集于此,并且在亲朋好友的面前,见证夜生先生,和安萝小姐的神圣婚礼……”
牧师平静温和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入耳中,听的不是很真切,安萝闭着眼睛,呼吸沉重,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大脑却越来越昏沉。
然后,她听到了夜生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我愿意。”
到她了。
“安萝小姐,你愿意在成为夜生先生的妻子,一生爱他,忠诚于他,无论贫困、疾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吗?”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刺痛稍稍拉回了一丝理智,唇瓣艰难动了动,她听到自己略显干涩的声音:“我愿意。”
话音刚落,礼堂的门忽然被推开。
那在偶像电视剧中看过的无数次狗血的桥段,在现实中,在她自己的身上,上演。
一个同样穿着婚纱的美丽女人,在保镖的阻拦中挣扎着要冲进来:“你不能跟她结婚!夜生!夜生我怀的真的是你的孩子!你相信我!”
全场哗然。
邓萌脸色一变,刚要起身就被季生白拽了下去:“别人的家事,你不要干涉。”
“不干涉?”
邓萌气的小脸惨白,一手隔着西装拧着他的肌肉奋力转了半圈:“物以类聚!他夜生之前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迷惑我们,现在又搞出个怀孕的女人来,你是不是打算回去后也效仿他,搞个情.妇出来?”
季生白淡淡瞥她一眼:“我打算从今以后跟他绝交。”
“……”
一句话,成功的扑灭了邓萌的大半怒火。
算他聪明!识时务者为俊杰!
夜生紧张的看了眼身边的安萝,薄唇微抿,几步上前:“这位小姐,婚可以乱结,但男人不可以乱认,我不认识你,还请你自重。”
当着那么多的宾客,只能咬着牙按捺着脾气,一番话说的礼貌得体,看着她的眼神却充满警告。
“你看!你看!这是我的怀孕报告单!夜生,这真的是你的孩子,我不想让它变成私生子,你不要跟她结婚好不好?”徐贝贝手中捏着一张纸,不停的挥舞着。
周围讨论的声音越来越激烈,自古以来,吃瓜群众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都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场闹剧,一边看一边啧啧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夜生皱眉,示意拉扯着她的几个人赶紧把她赶出去。
怎么办事儿的?四个大男人拦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闹闹哄哄中,没有人发现,台上的新娘,不见了……
……
恶心的厉害,安萝一路扶着墙壁踉踉跄跄的走着,努力睁大眼睛寻找着洗手间的方向,几次三番不小心踩到婚纱摔到地上。
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仿佛随时都要睡过去。
直到一只手从身后扶住了她的腰,将她扶了起来。
“谢谢……”
她急促的喘息着,意识已经模糊到分辨不清那个人的脸了,迷迷糊糊中,只能被动的被对方带着往前走。
宽敞明亮的楼道内诡异的安静着,打火机发出的一声脆响,便显得格外震慑人的心魂。
一手抵在女人后背,身子已经蹲下来抱住她的双腿打算将她直接从窗口丢下去的男人浑身骤然一僵,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擦的纤尘不染的楼梯扶手处,一抹挺拔修长斜斜而立,衣冠楚楚的造型,额前黑色短发梳了上去,本就迫人的气场越发显得咄咄逼人。
指尖一名一灭,他转过头来,青白薄雾自唇间淡淡散开:“猜猜看,如果今天一定有个人跳楼身亡,会是个女人,还是男人?”
凉薄如刀的声音,似秋秋冷月,光线柔和,棱角却尖锐到足以瞬间夺去对方的性命。
在孤城的上流社会,大概没有谁不认识这个叫北梵行的男人了。
鬼鬼祟祟的身影站了起来,仰头看着他,嘴唇哆嗦着,壮着胆子道:“这是夜家的家事,北先生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夜家的家事?
也就是说,是夜家的人,派他过来把安萝丢下去,造成她是自杀身亡的假象了?
既然这样,又为什么煞费苦心的安排这场婚礼?
锐利如鹰隼的眸微眯,黑亮的皮鞋踩在阶梯上,却更像是踩在那个男人的心尖上,每走一步,都要震慑的他后退一步。
身穿婚纱的女人还半挂在窗口,迷迷糊糊中,身子动了动,猝然下滑。
有力的大手稳稳的托住了那纤细到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微用力,便轻而易举的将她带了回来。
“如果我非要插手呢?你阻止的了?”依旧是那清冷凉淡的嗓音,却因为说出来的话,给他平添了几分猖狂傲然的气息。
男人又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北先生您别为难我,我也只是拿钱办事……”
“不为难你。”
北梵行俯身,径直将怀中意识已然不清了的安萝打横抱了起来:“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
男人蓦地睁大眼睛,这才发现楼梯口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出现了一抹身影,戴着鸭舌帽,鬼魅一般毫无声息,连下楼的动作,都听不到半点声响。
“北先生,北先生,我不办事儿了,您……您饶了我,求求您饶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