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秋猎惊魂(1)
宋江在守卫前荆村之之役后的突然晕厥,成了这次事件之后的一项谈资。
因为上面有两位天才兄长的缘故,宋江一在立人学院入学,就成了万岁城居民的关注点。只不过,他并非如同其两位兄长一样,以突飞猛进的武功进度而出名。宋江反而是以出手豪爽,行为放诞之名,流传于印州人的口耳相传之间。
宋江的大手大脚是出了名的。经常,只要他高兴了,便会请全酒楼的食客一起尽兴,虽说酒量不行,醉了老是惹事,但是他记吃不记打,没过多久,便会旧态复萌。
对于成天惹是生非的宋江,印州人并没有什么恶感。宋家扎根印州千年,只要是上些年纪的居民,哪个没有接触过宋家的人,宋家的产业。特别是宋家子弟千年以来驻守边城,为印州人的安全流汗流血,只要是感恩的人,都会看在眼里,对宋家的嫡系子弟特别地宽容一些。
况且,宋江胡闹的对象,一般是外来的官员子弟,绝少伤及无辜,就算是打坏了东家的摊子,踩烂了西家的秧苗,也自有人帮他收拾首尾,道歉赔偿,是以印州人在谈起这位宋三公子时,就像是在谈论邻家的顽童,而非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
王康一伙在酒楼里吃酒时,钱有亮拿宋江的晕厥说笑,大加嘲讽,却不想惹怒了全酒楼的人,只一句“三公子在救人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便羞得他们不得不中途退席,灰溜溜地逃出酒楼。王康有心说自己也是增援队伍的一员,但是看对面群情激愤的样子,明智地没有辩解,顺带对钱有亮的观感又下降了不少,划分到猪队友的行列。
父亲宋知鉴在得知宋江苏醒后,要他返回佑城。
宋江不明所以,以为是父亲是关心自己的身体,乖乖带着陈凝、陈准回了家。
没想到父子两人单独交谈的第一句话,便让宋江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结结巴巴地道:“大大,你说什么!”
宋知鉴面孔一肃,呵斥道:“坐下!这么点事就坐不住了,以后怎么将事情交给你。”
宋江老老实实坐下,宋知鉴说道:“让你转学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再不愿意,也得过去!”
宋江垂下头,知道父亲这么说,显然是无法更改了,应声道:“是。”
知子莫如父,宋知鉴看他态度还算诚恳,但还是有些不情不愿的心情,耐心开导道:“你已经十八了,不小了,不能再胡作非为了。别人家的孩子我管不着,可你,我却不能放任。当年,我的叔叔,你爷爷的兄弟碧海公,也是武功进展平平。他不甘就此平庸,于是南下求学,到了这个鬼谷学院,最终学出了一身本事。现在我们宋家在朝中,官位最高的,就是他这位礼部尚书。如果没有他,我们宋家想要在伤了元气之后,想要这么快又恢复到现在这个局面,起码要慢上二十年!”
观察到宋江似乎有些听进去了,宋知鉴趁热打铁,续道:“南方是人族的起源之地,有许许多多的奇人异士,也有许许多多的奇功绝艺,你现在修炼的星火决,是我们推导出来的新功法,你是第一个练的人,其中或许有什么地方存在着隐患也是未知之数。目前我看你迟迟无法凝气成液,或许就与功法的缺陷有关,我怀疑你这次的昏迷,或许也与这个有关。”
看到宋江想要开口的样子,宋知鉴紧接着说道:“等我说完,你再表达自己的看法。还是这句话,你年纪也不小了。想当年我在你这个岁数,已经参与到一些家族事务的决策中了。就是你大哥二哥,也都入伍效力。你走得路和他们不是一条,但你也该开始接手一些其他事情了。我们家族在云州的产业,一直不温不火,发展不起来。你到了那边,要想想办法,打开局面,做出一番成绩来,这样以后我也好将你调回来主持一些家族的事务。”
听到了父亲的殷殷教诲,宋江心中涌过一丝暖流,点头道:“是。大大,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宋知鉴失笑道:“什么不辜负我。你不能辜负的,先是你自己!好好想一下,自己这一辈子,要怎么活下去。还有,你刚才有什么话要说的?”
宋江被父亲之前摆事实,讲道理,谈未来,三板斧下来将一切的不情愿都打得烟消云散,这时想了想,问道:“大大,你有没有听说过天魁星呼保义这个词?”
宋知鉴一愣,想了想说道:“天文这方面我倒是没什么研究,你是从哪本书里看到的吧。”
宋江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不放弃地继续问道:“那星主这个词呢?”
宋知鉴再一次愣神,在宋江看他久久不答,正有些失望的时候,突然长叹一声,带着一丝怀念说道:“在南方,以前曾经有过一群工匠,他们研发出一种另类的修炼体系。我们修炼的武学,无论是哪一派,归根结底,都是利用大地上的天地元气的武学。而他们修炼的,是直接利用星辰力量的武学。那种武学,先是在自身的体内,开发出一个个窍穴,称为星点。然后按照自身的星点,在星空中寻求能够感应的星辰,用秘法汲取星辰的力量,储存在自己的身体里。然而人的身体终究是脆弱的,这星辰的力量又太过霸道,一个不慎,就会引起自焚,因此这种修炼方法虽然能够速成,而且威力不凡,却也渐渐失传了。后来……后面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了。”
宋江知道父亲最后的那两句是托词,不愿意再说下去,尽管好奇,却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不知好歹去刨根问底,便将话题绕回转学上面,问道:“大大,那么这个鬼谷学院,我是要什么时候过去。”
宋知鉴答道:“本来依我的意思,你最好是现在就出发。”
“什么!”宋江又一次被惊到了,这次总算没跳起来,但也是连连摆手道,“大大,这么急,我可办不到,能不能拖延一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