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里出来,水千流将要送浩回水有北了。
“千流将军可真是体贴呀,这么大老远的来接浩呢……”圆边说边走着,“不过说起来也是好巧,怎么就偏偏在今天呢?”
水千流没有说话,只看着前面的路。
圆继续说着:“千流将军日理万机,帘上怎舍得派您来呢……这五十套黑甲,价值不可估量,将军说给就给,还真是大方呢……千流将军毕竟是千流将军呀……”
水千流:“沉鱼与城主宫都想赢得这场战争,我们应该互相合作。如有闲暇,还请积极备战,而不是在这里说一些不痛不痒的闲话。”
“千流将军,圆哪里敢说闲话,只是觉得您爱弟心切,我自愧不如呀。想我对缺,虽一直关怀未减,但也从没为他做过什么事情……”说着圆把手搭在了缺的肩上。
缺立马就转过头来,圆见状即刻把手收了回去。
“你可以再试一次,看是你的手收得快还是我的匕砍得快。”缺盯着圆的眼睛说。
圆:“你看,我碰都不能碰他!”
水千流:“这次浩亲自来赶来,但并未见到神剑,我想你还是应多留意神剑之事,我听闻粮草被烧,好像与神剑有些许关系。”
圆的脸色立马变了,心想这消息可传得真快,他回头看了后方浩所在的骄子一眼,然后说:“哼……我会的,千流将军。”
蔚家大院。
刀歌、坤奇、蔚凡和雁晴他们几个围成一圈,正坐着谈笑,讲他们烧粮草、上战场杀敌的痛快,笑声不绝于耳。周围的人也坐着听这热闹。
“哈哈,我当时想着那么多粮食烧掉了多可惜啊,就拿了一袋,本来还想多拿一袋的!”
“你怎么没多拿一袋呢!”刀歌说。。
“哎,后悔啊!”坤奇还把刀歌的话当真了。
“哈哈……”大家又笑了。
蔚凡:“就不要再笑阿奇了,要不是他,我们今天哪来的米饭吃呢?”
“好好好,不笑他。”刀歌作罢。
“我听说城主在宴上提到了你们。”
不往前激动地站了起来:“我们!?”
“是……跟你们一同的所有支援的人……”
“哦……”不往前坐了下去。
“城主在城主宫设宴授彩,许多士兵和将军受到了嘉奖。”
雁晴微笑着说:“那就好啊……”
“那有什么好!”一个粗犷的嗓音接了雁晴的话。
大家一看,是雁南四来了,后面还跟着六七个人。雁南四也没有讲客气,挤在刀歌旁边就坐了下来。刀歌其实不喜欢这么随便的人,况且还不怎么熟。
“我的弟兄死了九个,他们就倒在地上,我们尸都没有给他们收,现在还不知道躺在哪里。还有手被砍掉了的,也有眼睛被刺瞎了的。”雁南四说着指着后面的六七个人,里面确实有一个手被砍掉了,还有一个眼睛包着。
不往前立即起身朝雁南四走去,像在找着什么人,雁南四说:“别找了,死了!”雁南四说的是开门山。
不往前双手握拳怒吼一声:“啊――”
“喊有什么用,要是喊一声他们能活过来,那现在一个都没有死。还是做些有用的事情吧!”
“你说,我能做什么,我去做!”不往前像着了魔。
“我们从村子里得到消息,八房那边又有了新的动静。”
雁晴:“哦?什么动静?”
“他们收拾掉了烧焦的房屋,打扫得干干净净,增加了驻守的兵力。”
“四爷认为……”
“我认为水有北不会就此罢休,他们正在筹备下一次进攻。”
“押运路线不会改变?”
“这正是他们的心机,他们把粮草放在被袭击过的地方,换作平时,我们想得到吗?”
刀歌:“那我们就再去偷袭一次,不知道他们想不想得到。”
雁晴还是谨慎地问了句:“四爷,你的消息可准确?”
“消息没有准确不准确之说,只有信与不信。”
毕竟他们曾经有隔阂,言语之间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火药味。蔚凡这时候说:“各位,其实你们的事我都有所耳闻,但我以为,我们身在同城,体着同彩,手刃同敌,我们应该互相信任。而今大敌当前,雁南城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的个人情仇与为雁南战斗的这份荣耀相比,又算了什么呢?”
众人都觉得蔚凡的话颇有道理。雁晴站了起来,手里端着一晚水:“四爷,这碗水,我雁晴自罚!”
雁南四也端起一碗水,用他粗犷豪放的嗓音说:“好,要罚我也该罚,一起喝!
“往日恩,如此水。”说着雁晴一饮而尽,“入肚留心!”
雁南四也将碗里的水一口喝干,说:“往日仇,如此碗。”说着他手狠狠一甩,把碗摔城了碎渣,又说:“去他娘的!”
“哈哈哈……”众人都笑了。而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人端着一碗水,都一饮而尽。
“小子,你怎么不喝?你还在为玉的事情怪我?”雁南四看着坤奇说。
坤奇摇摇头:“我……”坤奇刚没吃饱,已经连喝了好几碗水,现在要喝水,他实在喝不下去了。
“我看你不像这么小气的人!快喝!”
坤奇站了起来,说:“小气?我喝!”说完一口就喝了一碗。
“这才是好样的!你可是城西的英雄!”
这时候雁南四摸摸肚子,应该是饿了,对坤奇说:“小子,我听说你们背了一袋米回来,米呢?”
蔚凡:“还有少许,要留点给以后吃。”
“留什么留,拿出来煮了,我们几个还饿着呢!今天晚上我们去八房,回来的时候每人搬一袋,够不够?”
“哈哈,好啊。”坤奇赞成。
晚上,他们出发了。
除去几个伤员,他们一共有九个人。这次由于驻防的士兵太多,他们不能像上次那样潜入了,他们的计划是冲进去,烧掉粮草,然后逃出来。
“我们的处境是十分危险的,因为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所以动作一定要快!”雁晴还在说一些注意事项,“……我们寡不敌众,只有靠互助,一定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被隔离开……”
“好了雁晴,他们都不是小毛孩,再讲天都要亮了!”雁南四不耐烦。
“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雁晴说完,他们九个下了高地,朝村口走去。
到村口的草丛里时,他们停了下来。
不往前把橙带拿了出来,他把它系在后背上,垂下来像一件很小的披风。不往前的举动似乎提醒了其他人,他们也纷纷拿出彩带来,系在后背上。但是刀歌和坤奇没有彩带,雁南四从怀里掏出两条来,上面还有几块血斑,说:“他们已经死了,你带着他们的彩带,他们在天之灵将助你们作战。”
戴上彩带,这下他们是真正准备好了。
坤奇很激动,问:“这次我们可以大喊吗?”
雁南四一笑,张口就喊了:“冲啊――”
其余的人便跟着喊起来,然后举起武器朝村子冲过去。士兵们听到喊声赶紧过来防守,但是挡不住他们的冲击。他们一阵风一样,杀入了村子。然而进入村子后,这个夜晚才真正开始。
他们一路往前,沿途两边不断有一小批一小批的敌人来进攻。按照雁晴的交待,他们摆成一个三角阵形前进,刚好每边四个人,每边都防守好,就不会被攻击到。
然而雁南四带来的两个人因为体力不支,被水有北士兵的毒镖射中,中毒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都知道中毒意味着什么。他们两个决定留下来拖着后面的敌人,让其余七个人先走。由于有那两人的拖延,他们得以前进了一段路。
现在他们是七个人,而且敌人开始从正面进攻,他们需要改变行进方式。这次他们采用箭形阵形:整队成箭状,一人在前,其余六人三三在两侧。这个阵形的行进速度快,突破能力强,它的关键点在于“箭头”和“箭尾”,箭头的杀伤力一定要强,不然无法迅速突破敌人的防守;箭尾一定要干净利索,不能拖泥带水,不然会导致前后脱节。
到此死充当了箭头的位置,他手握两把剑冲在最前面。雁晴和雁南四在最后收尾。他们的橙带在刀光剑影里飞舞,分外鲜艳。他们的确像一根箭一样,从密集的敌群中飞射而过。
突破顺利,他们又前进了一些,也就更靠近粮草一些了。然而在变换阵形的时候,突然旁边射出数支暗箭,刀歌和坤奇在一起,两人眼看就要被暗箭射中了,一个身影飞过来,挡住了暗箭。那个人是到此死,他把剑插在地上,没有倒下,但是刀歌看到他背后牢牢地插着三根箭。
“到此死!”雁晴大喊。
到此死嘴角留着血,抬起头,他大声说:“走,带他们走!”
然而容不得这些人思考,射完箭后,那些士兵杀出来了,举着刀枪。
“快走!”到此死大吼一声拔起剑,朝前面冲过去。那些士兵根本挡不住到此死的脚步,他一路杀敌,势如破竹,然而他背后的橙带被血染红了,却见不到那飘动的风采。
现在更需要的是理智,雁晴大喊:“走,快走!”
刀歌便飞快地跑,害怕往后看。
在杀喊声中,他们总算抵达粮草存放的位置了,然而那里正有两队士兵在等着他们。
雁晴:“杀过去!”
他们六个便又开始投入了战斗。这两队士兵似乎比外面的更加有分量,刀歌只感觉十分疲惫,自己身上虽然没有重伤,但是轻伤到处都是,他只要一动就能感觉到伤口裂开的疼痛。刀歌都已经不记得他们是怎么冲过来的了,只是当他手里的剑停下来的时候,他们的眼前是屋子,后面是追兵。
不往前忽然说道:“停步关!在城西的时候,我知道,你不服我,但我也不服你!你叫停步关,到你那一关,就该停步。我叫不往前,到我这里,就不能再往前。今天,我要和你一决高下,到底是到你那里停步,还是到我这里不往前!”说完不往前在地上划了一条线。
停步关:“哈哈哈!好啊,那就来试试吧!”说完他也划了一条。
说罢两人分开了来,一人一边,他们面对的,是刚刚被他们甩在身后的士兵。
不往前咧着嘴像是在大笑,他怒喝一声:“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