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奇把彩带给管事,然后偷偷把钱塞给了他。忙着数钱,那管事根本没时间问那彩带的来历,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带着坤奇就朝里面走去了。坤奇跟着管事的来到了一间空荡荡的房间,这房间顶很高。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坤奇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就到处找。找了半天才发现,原来在房间的第二层,有三个人坐着,正俯视着自己。
坤奇昂头回答:“坤奇!”
“雁坤奇?”
“我姓坤啊。”
管事的这时候在一旁轻声对坤奇说:“你姓雁。”
坤奇:“什么?”坤奇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那三人接着问:“此橙是你何时得到的?”
坤奇摸摸后脑勺,说:“前不久……七八、九十天吧……”
“在何处赐予的?”
“在城南蔚……”就在坤奇正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的时候,那管事的咳了两下,给那三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朝一旁走去。
三人也朝管事那去了,一见管事的就说:“你这让我们难办啊。”
“是啊,什么姓坤,雁南城有这个姓吗?听都没听说过啊!”
管事:“这小子上次来过一次,能打,有戏看!钱我都收了,就让他上吧。”说完管事的就朝这人手里塞了些银子。
“这……管事,下次也要找个稍微像样点的啊!”
“就让他叫雁坤奇,没事的。”
“行吧行吧……”三人低头数着银子,嘴里勉勉强强答应了。
管事回来了,让人带着坤奇朝练功房去。路上那管事的对坤奇说道:“在这里,你就说你叫雁坤奇。”
“为什么,我明明叫坤奇啊!”
“想参加就得听我的。”
“为什么要换名字?”
“我哪知道你姓了个稀奇古怪的姓,听都没有听过,在雁南,你知道有哪个有名气的人是姓坤的吗?”
“不知道。”
“那不就对了,在雁南,雁姓是最大的姓,它能给你带来荣耀。”
“可是这是我的姓啊!”
“少啰嗦,改下姓怎么了,比完了改回来就是了。记得,在这里就姓雁,进去吧。”
坤奇咬咬牙,只好忍了这口气。坤奇最后来到一个练功房,房里有很多练功的用具,最多也最显眼的就是木桩了。很多参加选拔的选手都在这里打桩,四周都有人在边看边讨论着。
里面有个人见坤奇那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便笑着对坤奇说:“打一套给我们看看。”
坤奇从来没有打过桩,不知道怎么打,但他也不怕。坤奇快步走了过去,站在木桩前面,回头看了站在后面的那几个人一眼,鼓足力气,把拳头朝木桩上对了一下——他不想打歪。那几人看坤奇这动作,当时就笑出声了。但一声“咔嚓”却把所有笑声都给截断了——坤奇竟一拳把那木桩给打断了!
整个房间的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声巨响吸引过来了,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坤奇。
这练功房的负责人见大家都围在了一起,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故,便立即跑了过来。一看那断裂的木桩,再看看坤奇那紧握的拳头,负责人先是睁大了眼睛,而后又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坤奇被选拔上了,和所有被选拔上的人一样,他们被安排在擂台下面,也就是那晚他们来参加选拔的那里。
等待总是让人激动的,坤奇心里想着的就是那张贪婪的面孔,他就想着一拳打过去,打得他鼻青脸肿。正在坤奇还沉浸在幻想中的时候,北飞楼大管事来了,大家都起立。
大管事:“各位请坐。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你们就要上场了。你们都是通过层层选拔出来的,都是优胜者。你们都知道,这次比赛很可能将改变你们的命运,也很可能让你在整个雁南建立声名。甚至对于你们大部分人来说,可能会被城主授彩,你们都是为你们自己的荣誉而战!”
大家都目光十分坚定地望着大管事。
“正因为是如此之重要的一场比赛,所以你们更要慎重、更要认真对待!我刚才说过,你们也都知道,参加比赛的都是雁南城的精英,都是佼佼者,你们要格外努力,要使出浑身解数,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为了荣誉!”
众人都握紧了拳头。
“好,比赛即将开始,你们准备入场。”
大家的情绪都被管事煽得十分激昂,但是坤奇却没有,因为他在乎的不是这些。在坤奇的旁边,有一个人和坤奇一样,脸上显露出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平淡。他甚至在管事讲完之后,还摇摇头冷笑了一下。坤奇当时心想这个人是不是也在这里丢了什么。
进场了,今天这里比平时要热闹得多,整座楼已经被人塞满了,吵声漫天。刀歌和翔飞见到坤奇出来了,朝他招手喊他。坤奇看到刀歌和翔飞,拍着胸脯大声喊道:“看我的!”
翔飞朝手指朝另一边指过去,示意坤奇看。坤奇望过去,原来是那个拿了小透玉的人。那人正惬意地喝着茶,旁边围着一堆人。坤奇脸上喜悦的表情立马不见了,眼里喷出火来。
比试开始。
首先上场的两个人打斗了一阵,看起来十分精彩,场上欢呼声不断。但是没分输赢就下去了,坤奇就问旁边那人:“怎么还没打完就下去了?”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笑了声。
原来那只是开场的表演而已,接下来比赛才真正开始。两个选手上场,相互抱拳行礼,然后摆开架势来。这两个人实力悬殊很大,其中一个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坤奇认出来了,被打的那个是他们刚才一起选拔上去了,他就问:“怎么搞的,我刚才见他挺能打的啊。”
那人只静静看着,没搭理坤奇。
第一场很快就完了,坤奇很高兴,因为照这样下去的话,他很快就能上场了。不过观众好像对第一场比赛不太满意,情绪都不高。
第二场的两个选手在观众的呼声中出场了。两人牛高马大,看样子是不相上下。观众知道这下有好戏看了,都探出头来。坤奇抬起头朝四面望去,楼上的护栏里,全是人头,红红绿绿的,眼睛都要看花。
果然,这组选手实力真不相上下,你一拳我一脚,拼得十分激烈。观众的情绪都高极了。
坤奇:“打得好,打得好!”
旁边那人用手肘戳了坤奇一下:“你是个拳手,不要为他人喝彩。”
接下来的两场都打得略久,坤奇开始焦急了,跟旁边那人说:“等下你要是觉得自己打不赢就快点认输,这样能少挨打;要是能赢,就一拳把他打倒!算是帮我个忙,我有急事,想快点上场。”
那人看了坤奇一眼,仍旧没理会坤奇。
终于,那人被派上场了,走的时候坤奇还对他说:“记得我跟你说的啊!”
这人不慌不忙上了场,行完礼,也就和对手打了起来。他的对手是一个比他个头大很多的人,但是他总能躲过对手的攻击。这让观众看得惊心动魄,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哪个精彩的动作。比赛结束了,那人总算赢了,场上欢呼声比之前的任何一场都要高。
坤奇也替他高兴,说:“看你台下这个死样子,没想到在台上就活了!”
这时过来一个人,拍拍那人的肩膀说:“打得很好,再打两场。”说完来人就走了。
坤奇:“刚才我看到你明明有一个机会可以一下就把你对手打倒,你怎么没出手?”
那人听到坤奇稍微顿了一下,然后说:“没有这样的机会,别把你的对手想得太简单了。”
“你是不想帮我吧?不过你也算快的了。”
“这么着急上去挨打?”
“你就知道我要挨打?我是急着上去打人。”
“是么……”
“你认识那个人吗?”坤奇指给他看。
“他?”那人看了一眼,“怎么?”
“他抢了我的东西,我要打赢他,把东西拿回来。”
那人一笑,拍拍坤奇要的肩膀说:“那你慢慢打,我先走了。”
“你都不问是什么东西吗?”
“好吧——什么东西?”
“一块玉。”
这人都完全没有听坤奇的回答,径直离开了。
接下来又打了两场,轮到坤奇上场了。坤奇十分激动,朝刀歌和翔飞挥手。
刀歌大喊:“好好打!”
翔飞:“阿奇哥,要打赢啊!”
坤奇的对手是和他一起选拔上来的,他认识。比试开始了,大家的欢呼声远没有开始高了,大部分在喝茶谈天,有些甚至完全没有看场上的比试。
然而坤奇却十分投入。和对手比起来,坤奇显得有些笨拙。每次对手打中了他几下他才还手一次,坤奇的这种打法把很多观众逗乐了。坤奇确实挨了不少打,但是终于让他给抓住了机会,他一拳打中对手,对手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赢了。
开始和坤奇站一起的那人在门口看到坤奇赢了,笑了下然后出去了。
第一轮比试完了,坤奇又被叫到了他们原先比试的地方。这次人已经少了很多了,因为刚才淘汰了一轮。留下来的几个也都或多或少受伤了,而且他们也没有了开始的斗志。
坤奇问旁边那人:“大家都怎么了,不是赢了吗,怎么像输了一样?”
这时管事过来了,示意坤奇过去。一进房间,那管事的就说了:“你刚才那是在干嘛?”
“什么干嘛,我跟别人比试啊,我打赢了啊。”坤奇觉得莫名其妙。
“比试?你那是让人看笑话吗?看你的笑话还是看我们的笑话?”
“什么笑话,我赢了!”
“你是我们选出来的,现在打成这个样子,这不是让人看笑话?”
“那要怎么打?”
“怎么打那是你的事,不管怎么样,总之下场比试你要输。”
“什么?”坤奇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也不能输得太快,第一场你也看到了,你最好先打对手几拳,然后再输,知道了吗?”
“你在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输啊!我来就是为了赢的!”
“这是一些金子,输了,这些就是你的了,拿了就赶紧回去吧。”
“我不要,我来不是为了这个。”
“怎么,嫌少?我这是为你好,像你这点身手打下去,恐怕小命难保!还是见好就收吧!好了,不管怎么说,你下把要输,不然到后面有你好受的。”说完管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