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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凡搬入了新建的冰屋之中,在吃过一碗肉食之后,再一次来到了案几前。
身旁的索尔则紧张的看着他,似乎想到了某件可怕经历。
月余前,林落凡为了悟符道,就这么做过,如今再次这么做了,所以索尔多少有些担心,他怕林落凡再一次把自己的身体搞得虚弱不堪。
他看了一眼身前的林大哥,张口欲言。却被林落凡的专注的眼神之中崩射出的光彩而吸引,而没有说出话来。
林落凡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开始注水入砚,磨墨提笔,就像往常一样,那样自然寻常。
过了许久之后,他仍然未曾下笔于纸,案几上铺着的那张不大不小的黄纸,纸张的边缘略微卷起,上面依旧空白一片。
林落凡的目光从那本《符录典藏》火符页面上移开,他又看了一眼屋中燃着的昏黄的油灯。
然后沉腕,落笔。
他手中的毛笔笔尖饱满的似是要滴出水墨,轻轻落在了身前的黄纸上。
一道线,两道线,三道线,四道线,五道线,六道线,七道线,八道线,九道线……
九道线画完。
林落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此搁笔。
那道才出炉的,新鲜热乎的火符,依然并未燃烧。
他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那道火符,心中不解!
林落凡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画出来的符,不能燃烧?愤怒的情绪猛得充斥着他的胸腔。随后一手将案几前的那道火符,向上奋力一掷。便颓然的坐在了身后的木椅上。
他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自己悟出的火符依然是废纸一张。
他不得不沮丧的承认了自己就是个废物典心。
因为他本就是个资质差劲,只通了十一窍的废柴。
索尔一直在看着林落凡,生怕再一次出了什么乱子,然而却在下一刻一跃而起,他扯着林落凡的手道:“下雨了,下雨了,林大哥快躲躲,快躲躲!”
今天一天的时间,索尔都觉得林落凡疯了,因为他一把火点了自己的房子。那要是回到上一世,那可是不动产!得价值好几百万,要是再地京城繁华街段怎么也得上千万。
现在此时此刻林落凡却觉得索尔有些疯了,自己好端端的站在冰屋之中,又怎么可能下雨。要说下雪,自己兴许还会信,要说下雨,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
他摸了摸索尔的额头道:“你莫不是累糊涂了吧?”
“这还不叫下雨?你才糊涂了吧?林大哥?要不要我去找个大夫给你瞅瞅……”
索尔指着自己手臂上的雨滴说道,然后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在外面,而是在屋里。他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雨滴对于极北寒域这个地方来说,十分少见。也只有在白昼季,才能看得到。而且即便是白昼季,能看到一场雨,这对于荒人来说,简直就是奢侈!
然而此时屋中下雨,却也是透着古怪。
“啪哒”
就在二人都在神情微怔的同时,一滴雨水滴在了林落凡的脸上,他与索尔在惊奇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冰屋的屋顶上粘着林落凡方才所画的那道火符。
火符依旧未曾燃起,只是在那道火符的四周,冰屋的屋顶――那厚厚的冰层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融化了……
林落凡突然“嘿嘿”地傻乐了起来,一把将索尔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索尔只觉得今天的林大哥有些不同,更觉的林大哥的精神有些不正常,荒人一般称林大哥这种人为二傻子。
而二傻子时常会犯病。
索尔更从父辈的空中得知,二傻子犯病的时候一般都不太正常,最好不要激怒对方。
所以索尔有些无助而且害怕的张开了双臂,惘然地回抱了林落凡。
林落凡抱着索尔笑了一阵后,在索尔的耳畔道:“你可以告诉夏侯婉,从今天起,我便是一名符师了!”
索尔听着这话,身子僵了一下,他再次抬头向上望去。
冰屋屋顶上的那张符纸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是屋顶上的一个被方才那道火符熔出的碗大的窟窿。
林落凡甚至可以和索尔透过头顶窟窿看到屋外的风雪。
索尔拉着林落凡的手,又蹦又跳地手舞足蹈起来,他甚至显得比林落凡还兴奋,还要开心。
二人在高兴了一阵后,索尔转身跑了出去,想必是将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夏侯婉去了。
林落凡却静静的看着屋顶的那个破洞,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为何自己的火符半天都不见燃起?想了很久,林落凡仍是想不明白。此时的他便是第一个摸着石头过河的人,在整个明教里不会再找出第二个符师。
而他方才所画火符的那张纸虽然未有燃烧起来,但不得不说具有了上一世暖宝的功效。
虽然热得慢,但终是发热了。而这种效果自然归功于他那只通了十一窍的下下资质。
想必他初悟符道,所能调动的天地元气太过微弱,封在符纸上的天地元气更加稀少,这才把火符炼成了这等四不象的模样。
但这件事,终究还要是开心的。毕竟夏侯婉曾清楚的告诉过他,明教之中的除了一名楚人懂符之外,他便是第二个懂符的人了。
做为荒人之中第二个懂符的人,他怎么想都有值得吹嘘一番的资本了。
不久之后,冰屋外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夏侯婉微一弯身便入了冰屋之中。
“自从我给了你那几本符道秘籍之后,你大概用了几天便悟通了符道?”夏侯婉问道。
对于夏侯婉进屋之后的第一个问题林落凡显得有些不明所已然,在林落凡的心中他觉得夏侯婉更应该说的是那件事才对,但他还是想了想答道:“应该是二十七八天吧?”
夏侯婉对于这个答案有些很不满意,张口道:“到底是二十七天,还是二十八天?”
林落凡不明白夏侯婉为何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心中颇有不耐,但还是装着一副细心推算的模样道:“那便二十七天吧!?”
夏侯婉怒道:“什么叫便二十七天吧?”
对于对方的一再追问,林落凡更加不解道:“这很重要吗?”
夏侯婉双手叉腰,显得怒气未消道:“当然很重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