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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凡心中一动道:“这混元功,引天地元气,入雪山气海也就罢了,竟还揉进了荒人的《九玄功法》当真是开天地之先河,想他人所不敢想,更是狂到了一定程度,似乎修习了这本功法,敢称老子天下第一,这也就难怪他的老鬼师傅不敢报出姓名了。
身为一名前世大夫,师傅身体受了极重的伤。气海雪山一窍不通,身体内部好似被刀剑利刃糊乱搅成了一团浆糊,能活着都是一个奇迹。更何况撑了十数年之久?
林落凡越想越觉害怕,亦不知他的老鬼师傅有多厉害的仇人,这才被人打成了这样。若是有人发现他修习了这等逆天的功法,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成为了整个世间的敌人?
若真是如此,怕是他的老鬼师傅也只能逃到书院以躲避灾祸了。但为何书院的大院长又让他这老鬼师傅做了长空分部的院长呢?
他心中毫无头绪,好似那无数个线头的麻团缠在了一起,越理越乱。
过了一会儿,林落凡心绪渐渐平复下来,心中又道:恁你个娘的,我本就修习了荒人的《九玄功法》已然成了全世界人民的公敌,现在再加上一项,也没得什么!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虱子多了不咬!”自已堂堂个大男人,难道还真得怕了不成!?
大不了,以后修了《昊然混元功》不到功成,尽量不在外人面前施展就是,何必怕这怕那的,更何况自己的仇人本就是当今天大汉朝的皇后娘娘,他要报仇,必是九死一生的事,如今却为修个功法,想了这些个糟七杂八的事情,自己简直就是有些过于庸人自扰了。
林落凡心意已定,好似去了心中的一块大石。
继续默道:“纳天地元气,必经周身七经八脉,道门只知周身十九大窍,却不知人体尚有天地元气运行之经脉,当真朽木也!人体经脉,若这条条大路,天地元气便似这路上的车马行于其间而无所滞也……”
林落凡心道:“这个比喻果真贴切,亦不知是何人创出了这套功法?”左手从怀中掏出几张黄纸出来,展将开来,突然“啊”地一声惊叫起来,但见黄纸页上赫然出现一个盘坐的裸体人像,身无长物,面貌躯动亦被画得真切,栩栩如生,好似活人一般!幸好所画之人不是女子,否则绝对能让林落凡面红耳赤的不敢再看下去。
这几页黄纸,本是运功法门,林落凡遵从他师傅医嘱,早已将《昊然混元功》倒背如流,唯独这几张经脉图却是不曾看过,是以也未曾烧毁。林落凡翻页再看,其后几页均是那名男子的***片,只不过胸腹手臂之间被画上了一个一个的小点,并加以标注,其中有些黑点被一笔串在一处,形成了一处清晰的脉络。他细细观之,这才发现,竟与他上一世所学穴道经脉相差无几,只是有几处名字不太相同,但功效竟是一样。
他依着书页图中所示,盘坐于院中,双手撩过头顶,掌心朝外,一呼一吸之间入了冥思。
只见天地之间随着林落凡一个深吸,有股无形的元气气流,自掌间内关穴,入太渊,经孔最,过尺泽,侠白诸穴,入云门。(手太阴脉)林落凡随之一呼,长长地吐了一口大气,那股天地元气的气流在他体内竟转而向下,入了任脉膻中穴(雪山大窍)继而一路狂泄,终是入了气海。
天地元气虽是不多,只有那么一丝,但一入林落凡的气海便变成了一丝毫发如丝的细流,在他的气海之中逆时针旋转起来。
林落凡“霍”地睁开眼来,心喜道:这竟然真得可行!只是自己一呼一吸,只能引入一丝的天地元气入体,当真是耗费时间。想必是自己十九大窍只通了十一窍,才会如此。
每每想到如此的林落凡都会显得有些沮丧,不过还好,有得修终是好的。若是自己每日里勤加修习,终有一日,这些个毫发若丝的天地元气会汇成一团!心中一喜,再次盘坐入了冥思。直至第二日清晨,依然照此法门修行,竟未有感觉到半点的疲累。
清晨的水露凝在他的发梢儿,滴滴欲下。
忽地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林落凡吐出一口浊气,这才醒转过来。心中想着或许是王天德。
二人约好今日前去旧书楼里一观,自然是他不是别人!
过得半响儿,他见依然无人进来,起身走到院门处,开了门闩,将院门展开,站在门外,这才见到王天德缓步行来。
林落凡皱着眉头心中一惊:怎地王天德才到门口,那方才我听到的脚步声又是谁来?
林落凡心中存疑,却不知这《浩然炼气诀》实是一名奇功。他只习练了一夜,便已耳目聪颖了不知几何,是以先前所听到的王天德的脚步之声,听起来好似近在身前,实则还相距甚远。只是他不明就理,这才有了这样的疑惑。
再说寻常之人自是不会炼它,若真是瞧得这书中的修行法门,反而会将此功法当成一门魔教邪术,说不得还会一把火烧了。
然而林落凡却与常人不同,而且这本秘籍可是那老鬼师傅遗留给自己的最后遗物。若单只是此,林落凡也不一定会修习,只因其见书中所述,口气极大,是以这才揣着一个试试看的心理,这才修习了一夜。更未想到,只是一夜,便会有了如此大的改变。
王天德耷拉着脸,脸色铁青道:“可气死我了!认识你,我怎么好像就不是我了呢?”
林落凡呵呵笑道:“你这是说得什么?怎么我却是不懂?”
王天德道:“昨日夜里,我去了那迎春楼,怎么找寻那个叫落落的女子,也打听不到,你说怪不怪呢!?”
林落凡心想,或许是落落根本不想见他,再不然就是落落昨夜不在迎春楼里,像她这种风尘女子,又有哪一句话当真的!当即笑了笑,说道:“这跟认识我,你就不是你了,又有得什么关系?”
王天德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神情一怔道:“怎么你今天生了什么良善之心,竟出门相迎起我来?难不成,昨夜也觉得对我太过份了些,这才如此这般!我这个人,虽说有些矫情,但也不是太过小心眼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做你的兄弟!走,兄弟请你去吃肉,然后咱们去那旧书楼里瞧瞧去!”
林落凡道一摸肚皮,果真有些饿了,但要去吃大鱼大肉却是不肯,他与王天德在书院外寻了一处地摊,随便吃了些麻花,油条。便早早回到了书院。
二人顺着书舍旁的一条小巷,向书院走去。
林落凡根本不知道旧书楼在书院的那处,好在有王天德作伴,路途上的同窗越来越多,顺着人群,向前走去。
书院里的建筑分布看不出来什么规律,东面几条长廊,西面几条石头铺出的碎石路,零散铺陈于山脚草甸之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平檐舍下,掩雨廊间隐藏着无数条巷道,清幽安静四通八达。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出了巷道,眼前骤然一片明亮开阔,多出极新鲜的风景。
林落凡看着面前这一大片湿地林泽,看着郁郁葱葱的水松青竹,才知道原来书院深处竟还有这样一番风景。
王天德一指前方一处,二层楼的建筑道:“那里,那里就是书院的旧书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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