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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时候看小说，对数字极为不敏感。
武王伐纣，随便就是几十万大军。
天庭讨伐孙猴子，动不动就是十万天兵天将。
曹刘孙三家赤壁大战，八十万大军南下。
就连梁山一群土匪，不招惹个十几万官兵来抄剿，面子上似乎也挂不住。毕竟隔壁李元霸一锤子就锤灭几千人……
那时候，人似乎只是一个数字
长大了才知道，别说几万几十万，千八百人聚集在一起也壮观的不得了。不信随便找个高中操场，看看上千人一起做广播体操的场面。
高飞以前也去过演唱会现场，也在胜利体育场看过足球比赛，他很熟悉那种黑压压人头攒动的场面。
如今，他又身处在类似的场面里，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山人海。
藏身在人群里，高飞看着场地中央的舞台，其实离得远了什么都看不清楚，台上的人就跟小蚂蚁差不多。
想要看清，只能抬头去看场地上空的大屏幕，其实和在家看电视也没什么区别。
但现场的气氛完全不同，四万人一同呼吸，一起呐喊，一起为某个信念做出努力，这种气氛会轻易的影响人感染人，即便高飞本来对追星没太多的兴趣，也深深的被这种气氛影响到。
高飞正感慨万千的时候，指尖忽然轻轻震动。
他低头看去，是晕轮指环。
这指环是从别的位面兑换而来，主要功能是带给人良好的第一印象。
不过高飞最近发现，它似乎还有其他功能，除了影响他人之外，也能抵挡他人对自身的影响，算是带有一点护身符的效果。
只是，上一次抵挡的是樊都灵的魅力，这一次……
高飞疑惑的四周看去，忽然张大了嘴巴。
他竟然依稀的看向，体育场四万人中，有无数的细细丝线飘摇而上，晃晃悠悠的飘荡到上空，汇聚成一团氤氲的气！
高飞猛地扭头看向身旁的人，果然发现每个人的身上钻出丝线，有的自眼中，有的自耳中，有的自口中，只要是身体有窍穴的地方，就有可能钻出丝线。
这些丝线肉眼无法看到，是一种缥缈的力量，每一个人身上发出的丝线都很微弱，可是当四万人的丝线汇聚在一起，就像是从高山上滚下来的一个小雪球会变成大雪崩般，最终的力量难以想象！
“这是……愿力！”高飞猛然惊醒。
屁的叛逆少女啊，屁的放飞自我啊，高飞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上了樊都灵的当！
之前樊都灵出现的都是少数人场合，最多不过几百上千的观众，所以高飞没有察觉。
如今站在四万人的体育场中，看到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丝丝的愿力散发出去，汇聚成一团庞大无比的力量，高飞终于明白过来。
樊都灵根本不是一时兴起要玩玩的，也不是任性非要做点什么疯狂的小事，她就是为了愿力而来！
这家伙，她到底要这么大的力量干嘛？
“不行！”高飞赶紧离开座位，想要去后台。
身边，到处都是各种议论声。
“樊都灵什么时候出来啊，我好爱她。”
“我也爱死樊都灵了，让我为了她死都可以！”
“浑然天成，只爱我灵！”
……
这些粉丝并不知道，他们每一次心动，每一次受到感染，每一次心潮起伏，都有一丝丝的愿力逸散而出。
高飞悚然抬头，发现上空的愿力气团越聚越多，觉得大事不妙，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此刻在后台，导演还在进行最后的统筹。
“机位注意，分出四个专门机位，三个从不同角度盯着樊都灵，一个盯着苏小妲，不要挪开。”导演提醒道。
全场一共二十几个机位，分出四个来专门伺候两大人气选手，算得上是高规格的待遇了。
“还有，告诉导师们，记得多CUE樊都灵和苏小妲，这样才能多给他们镜头。粉丝们是冲谁来的，大家心里也清楚吧？”导演接下来的话，算得上是才华为五斗米折腰的典范了。
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观众们读者们要什么，就得给他们什么，不然就滚回家扑街去吧！
而且观众读者们不会听你解释，不想知道你有什么宏伟的蓝图，也不在乎你有什么伟大的理想，甚至不在意你的伏笔。只要你有一个环节没有做好，一处情节违逆了他们的意思，那么对不起，永别了。
导演很清楚，如果今天樊都灵和苏小妲的镜头少了，隔天他就会收到各种刀片，以后不戴口罩别想在凡都的街上走路了，不然一定会被两人的粉丝掐死的！
后台忙碌着，谁也没瞧见高飞悄悄的混进来。
就连特管局守在后台的两个人，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就被高飞贴着墙角避开了他们的视线。
这倒也不能怪他们工作态度不认真，实在是高飞发动了他修真法术“木石潜踪”，将自身化作一条人形变色龙。
木石潜踪算是一种弱化版的隐身术，依靠将自身和环境融合隐蔽，造成视觉上的误差。除非是动用红外线热成像激光扫描之类的高科技，不然还真是难以发现高飞的踪迹。
进了后台，高飞第一件事不是找樊都灵，而是抹鼻血。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即将开始演出的后台是如此的香艳。
上百个青春无敌的美少女都在换衣服，入目之处大片大片白花花，看的他惊心动魄。
赶紧闭上眼睛，大叫几声“阿弥陀佛”，高飞才深吸几口气，绕开那些美好的胴体，寻找樊都灵去了。
和其他女孩需要共享一个大更衣室不同，樊都灵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化妆间。
化妆师正在给樊都灵做最后的补妆，门吱嘎一声打开，一阵风吹进来。
“咦？”化妆师才刚回头，就晕了过去。
樊都灵一惊：“谁！”
“是我。”高飞现身出来。
“你干嘛！”樊都灵瞪大眼睛问，楚楚动人的样子还真是具有迷惑性，难怪随便撒个谎就被她给骗了。
“我还要问你干嘛呢。”高飞回手把门关上：“你聚集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吸取他们的愿力？”
樊都灵愣了下，笑道：“你还不算太蠢，知道了？”
“停手吧，这样太危险了！”高飞道。
樊都灵摇摇头：“晚了，停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