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弥漫,从那锅中袭出,一阵阵烟雾缭绕,甚是勾人食欲。
刚开锅,那胡卢雨立刻开始用秀手往自己鼻子边开始扇,香气飘散开去,她的双眼尽是涣散地往四处看。
然后拿着锅勺开始装。
陆成不客气,也不好意思再让别人盛,自己动手,风衣足食,咕噜咕噜锅中的粥都还在滚烫,他舀一碗就往嘴里灌,不怕疼的他,吃起东西被人看着,都很有胃口。
一连喝了三大碗,陆成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然后放下碗。
他只把痛觉屏蔽,其他的知觉可没屏蔽。
至于烫什么的,在他这里完全没用,之前用岩浆都泡过身体,开水对他而言完全就是洒洒水这般简单。
突然!
就在陆成放下碗的时候,他立刻将手中的碗一甩,然后一跳而起,速度狂增地往一个方向开始跑。
见此,胡卢雨和秦罗烟二人也是立刻动作起来,拿起长绫和一把剑。
胡卢雨之所以没拿葫芦,是根本无法使用。
陆成远远逃去,双目已经看到远处一处被惊得草木一动。
他瞬间双目一喜,然后转向追去!
胡卢雨和秦罗烟二人也跟上。
不过两分钟。
胡卢雨和秦罗烟二人才终于看到陆成的身影出现,都惊喜地问说:“怎么样?抓到了吗?”
陆成提着手里的长耳朵大兔子,在手里扬了扬,道:“晚上又有好东西了。”
“咕噜噜!”
看到此物,胡卢雨的肚子立马就是一阵响。似是能够想到那东西的美味。
陆成肩膀上的白毛寻渡兽,更是双目都眯得差点长出花来。
“是它,就是它。上一次吃灵玉兔,都是十天以前了。”胡卢雨这时不避讳地朝陆成走来,然后结果他手中已经被陆成捏死了的兔子,立刻就开始剥皮。
陆成一笑,一笑地往回走去。
一路上,秦罗烟和胡卢雨两人都在商量,等会儿到底是烤着吃还是煮着吃。
这种灵玉兔,听说是来自天上,吃下一口,可以让人修为大涨。数百年前还能偶尔寻到,也有很多传闻记载,不过慢慢的,就被吃光了。
只有一些很古老的手札上有记载,在凌云渡的两岸,还有存在。
只是凌云渡本就缥缈难寻,这种灵玉兔,就更加难找了。
上一次,陆成他们开锅的时候,就发现了此兔,因为此兔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和一个最大的优点。
好吃,和能藏!
它是真的很好吃,不喜欢吃肉。
它能藏到地面,数十年动都不动一下。
刚接近凌云渡口的时候,秦罗烟和胡卢雨还说起过这传闻,然后陆成就抓了一只。
三人分着吃了后,修为都有很大的提升,虽然是没有直接破障,可破开苦海之后的元力,却是直接圆满,省下了很多时间。
在陆成这,效果更加明确,直接让他的力量狂增了10点!
三分之一的兔子,能有如此逆天的功效,陆成当然是觉得意外,这过了十天,能再抓到一只,真的是很难得了。
而且那兔肉的口感,是真的爽,不愧为曾经是天上的兔子。
……
又过了十数日。
陆成三人终于是来到了一石碑前。
上面刻着两个难认的字,凌云!
然后便是河岸,河岸有一小小的渡道,延伸到水面,除此外,再没其他的东西。
看到此幕,陆成神色微微一闪,这凌云渡,和他所想象得略有些误差。
而且,在渡口两岸,还能看到一截截森森白骨。或是在河岸,或是在沙土中半埋着。
秦罗烟和胡卢雨也从没想到,这凌云渡口,是这模样。
胡卢雨吓得脸色有些难看:“姐姐,这凌云渡,怎么?”
“凌云渡只是渡法,又不是必然渡过!当然有人渡不过去,永远留在了此处。”秦罗烟解释说,其实她的心里也是微微有些怕的。
“传闻凌云渡口,有一风铃,就在河碑背后。只要摇响它,就能把那船夫引来!”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到。”秦罗烟解释着,就走到碑石的后面,果然发现了一被风雨侵蚀得变了色的风铃。
她只一拉,瞬间叮铃叮铃地作响起来。
只是那声音极为奇怪。
幽幽远远,犹如从远古而来,带未来而去,听得人心情格外有一种渺小的意思。
三人就地驻扎,等了足足一夜。
再没任何人来。
终于,在第二日天醒的时候,看到一船夫缓缓靠近,他浑身黑衣,斗笠,摇摆着一条小船。
船真的很小,而且,从远处看,那船似乎还没底!
就这么向岸边驶过来,看起来格外地渗人。
“姐姐,那就是渡船?”胡卢雨指着江中说。
“恐怕是了。”秦罗烟眉头暗皱,她也从来未见过。
船夫远远靠近:“三位可是要过河?”
“是的,船家。”秦罗烟回说。
船夫拴了船,到了石碑前,然后拿出一把匕首开始在石碑上刻了一道。
一道似是刻得不够明显,然后又加了一道。
他在刻的时候,众人才发现那石碑上密密麻麻地有很多刻痕。
“船家,你刻这印子做什么?”胡卢雨问。
“我每载一个人,就刻下一道。若有人渡过了,这刻印就留在碑石上,我也好记得自己到底渡了多少人。”那船家声音有些沙哑,然后背转过身去。
“穿身有些小,只有载两个人。”船夫又对三人说。
“那?”听到船夫这话,胡卢雨一指那地上的白骨:“这些都是?”
“是!他们有些是赶考的书生,有些是做生意的商贾,还有些是渡河过去的官员,身份最为尊贵的有一位说是皇子。”船夫不冷不淡地声音传来,但声音中,却满是故事。
“姐姐!”听到船夫的话,胡卢雨的脸,再次煞白起来。
陆成神色微微一动,道:“船只能载两个人,我这里有三个,那又该如何是好?”
“那就得明日再来了,我每天只过来一次。船太小。”船夫说。
“我可以多花些钱,劳烦您多跑一趟。”陆成继续问。
“钱,有什么用?曾经那商贾和皇子,各自提着的宝贝,可以供一千人吃一辈子都吃不完,我不要钱。能在凌云渡相遇,就是缘分!也不多跑,你在对岸等一日吧。明日才行。”船夫继续说。
“你们还坐不坐?不坐我修船去了。这船漏水,有些零件都找不到了,很难得才修好一次。”船夫催促说。
“坐!”陆成回一句。
然后他一拉胡卢雨:“你先跟我上船去!”
“我?”胡卢雨语气一僵,抉择地看了秦罗烟和陆成一眼,一言不发地还是先上了船,只是眼圈有些红。
“你先走吧,我就在这里等一天。”秦罗烟摇手说。
上了船。
船夫开始摆渡。
船有一块就没底,不停地涌进水来。
陆成问:“船家,你这船,能渡得过去吗?怎么冒了这么多水?”
“能渡过去的,船没修好,还没找到材料,但渡过去,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船夫咧着嘴说。
“可是,这水都已经淹到了我们的膝盖上了。”陆成皱着眉头问。
“就快过了,什么都快过了。”船夫突然凄惨地一笑!
紧接着,一瓢惊天的水泊袭来,直接将船,以及那船夫,陆成和胡卢雨,及陆成肩膀上的小兽,都给淹没。
秦罗烟看着江中异变,瞬间脸色大变:“雨儿!~”
可江涛淹没后,江面大平,再也看不到那船的影子。
与此同时,那石碑上的刻痕,也是渐渐变淡了起来,想起那船夫的话,秦罗烟的脸,更加煞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