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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极诀

论魔王的自我修养 东云 2760 2024-07-17 12:38

  刑道诀被识破并未影响到上官可怜的心态,因为识破不等于打破,只要她与斯堤克斯处在交战状态,那么每一次力量的碰撞,刑道诀的力量都能渗透到斯堤克斯身上,让她的灵与肉之间的缝隙不断扩大,最终彻底解除斯堤克斯的附身状态。

  此时此刻,真正让上官可怜心生困惑的是另一个现象。

  ——〈流纹蝶雨刻〉竟无法认知到她的存在?

  上官可怜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眸,眼缝中漏出深邃的光芒。

  要知道,一旦将天剑纳入自身的灵力运转轨迹,剑主的认知领域便会根据天剑的性质得到某种扩张,像是〈流纹蝶雨刻〉的话,原本只是概念性质的流体会成为一种可实际感知、可真实干涉的对象,但在上官可怜此刻的认知领域中,却根本捕捉不到斯堤克斯体内诸如血液之类的流体,这自然也就导致〈流纹蝶雨刻〉无法发挥出蝶变的特性,而无法蝶变也就无法进一步赋予流体切割的性质。

  一只只如梦如幻的冰莹蝴蝶在斯堤克斯周身悄然浮现,描绘出那一带气流的运动轨迹,结果所有的冰蝶都像虚无一般穿过斯堤克斯的身躯,并且不再出现,仿佛只要触碰到斯堤克斯,就会进入到一个无法挣脱的空间当中,她就像是一无所有的虚空之地,只是静静地存在于那里,反射又或是吞噬所有的外来观测,让观察本身变得极其可笑。

  〈末戾天苍剑〉也是类似的状况,斯堤克斯所处的空间只是一片漆黑,仿佛空间本身已经完全崩溃,同样导致她无法进行干涉。

  「很疑惑吗?异界天剑的确惊人,但终究还得依托于人,而人最大的弱点就是需要在认知到对象的现实基础上才能予以干涉,所以我只是跳出了你们的认知界限。」

  斯堤克斯看出上官可怜的困惑,意味深长地露出笑容,说道:

  「〈超越视界〉(Oversight)。黑洞里的事件不会被黑洞外的人所观察到,这就是我们最根本的差距。当然,对于理论系统和我们截然不同的异界人而言,这应该是无法理解的现象。归根结底,在这个客场的世界里,天剑的上限也不过如此而已。」

  上官可怜不禁眼神一冷,天剑在他们的世界里有着独特的意义,这种侮辱性的说辞极大地挑衅到了她的自尊心,在孤身置身于异界的现如今,任何对她原本世界的质疑所带来的刺激性都会放大无数倍,那是心理的自我防御机制。

  「认知之外又有何妨,但凡存在之物,岂有不可斩灭之理?」

  锵!

  上官可怜忽地将佩剑纳入剑鞘,一把握住悬在半空的〈末戾天苍剑〉,一瞬间,那妖异剑身上迸溅出无数漆黑的闪电,内蕴的血痕纹路也是陡然放出猩红的光芒,犹如是寄宿其中的妖魔忽然苏醒一般,而同一时间,在上官可怜的背后浮现出狰狞恐怖的幻象,有苍天淌血,大地崩塌,也有生灵死寂,万象失色,庞大的天剑剑影悬在幻象的正中央,犹如开天辟地的圣剑,又像是毁天灭地的邪剑,兼具着神性与邪性。

  「哦?还有后手吗?那我倒是要领教一下。」

  斯堤克斯露出几分好奇之色,置身于视界之外的她存在而不存在,可被感知又无法被认知,旁人所观察到的只是她的边界,而捕捉不到她的内在,相当于只能干涉到她的外衣,而无法干涉到她的本体。

  「天地何其广哉,天剑也好,魔剑也罢,不可能每一任剑主都来自天地冢,但世人公认的是,唯有天地冢传人,才能将天生奇剑发挥到极致,刑道诀也是唯一一套适用于任何奇剑的功法。以我与天剑之力,暂时性地突破此界天道的束缚并非不可能,但只有两三个呼吸,而代价是惊动此界天道,对此我多少是心存顾虑的。」

  上官可怜的眸中掠过几分挣扎的情绪,上一次她凭依到建木之枝上侥幸躲过一劫,这一次〈界律〉不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超出世界上限的异界人是致命性的病灶,必然会面临最恐怖的制裁。

  刑道不成反遭刑,这也是天地冢传人的必要觉悟。

  「那你倒是无需顾虑,你以为自己能突破〈界律〉的束缚,但你感觉到的那层束缚,只是〈受难〉发生的这个小世界的束缚而已,它不过是〈界律〉的力量碎片。在真正的〈界律〉面前,不管你拿着多少把天剑,都不可能打破它的约束。不信你可以试试,你的奋力一击或许能给这个〈受难〉的会场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伤口。甚至于……如果〈界律〉没有及时干预的话,或许你还有机会摧毁这个小世界,但那也不过是从小小的牢笼里回到外头的牢笼里罢了,要想跳出最大的牢笼去和饲主会面,还得靠钥匙才行啊。」

  斯堤克斯淡淡地开口道,而上官可怜不禁微微眯起眼,斯堤克斯说的这番话倒是与她所在的世界的某些理念有不谋而合之处,但对她的某个观点,上官可怜嗤之以鼻道:

  「呵,我素来不曾听闻有将钥匙置于狗窝之内的饲主。」

  「哈哈哈哈哈!这个比喻我喜欢!」

  哪想到斯堤克斯竟然被戳中笑点般地大笑起来,她笑得前俯后仰,最后还是收敛起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也不曾听闻有能用钥匙开锁的狗。再聪明的狗也只能用爪子去刨、用牙齿去咬,这就是它们的生理局限。」

  「——」

  上官可怜总觉得斯堤克斯意有所指,但她对这个世界还知之甚少,倒是另一旁的赫蒂忽地眉梢一挑,隐约捕捉到了一丝灵感。

  「当然,这是后话。等你这么久,你准备好了吗,异界人?」

  斯堤克斯冲着上官可怜一招手,充满挑衅地露出笑容。

  「我以为需要准备的人是你。」

  唰!

  上官可怜猛地一挥〈末戾天苍剑〉,一道道漆黑闪电像是乱舞的箭矢般迸溅开来,在神树剑台上留下一道道炙烤的焦痕,而她身后的幻象陡然蔓延开来,仿佛是从虚幻的世界坍塌到了真实的世界当中,脚下的神树剑台变成分崩离析的大地,遍布裂痕的天空上开始流淌森然的血液,正可谓是天哭地恸。

  「刑道极诀——」

  上官可怜骤然自原地消失不见,再现身的那一刻,那邪异天剑的剑尖已经是抵在斯堤克斯的心口,而遮天蔽日的天剑虚影从她的背后疾驰而来,一如海潮般直接将上官可怜笼罩在剑影之内,最终硕大无朋的剑尖与真实的剑尖重叠起来,精准无误地落在斯堤克斯的心口上。

  叮。

  那一声,像是风铃敲响,又像是银针落地,在寂静的时空中飘往无尽的远方。

  最后的最后,天地万物才恍然大悟,那是坠入无间地狱的声响。

  「——仙门不渡·寸阴永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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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佩洛西落地的那天,我心有郁愤难发,但这两天,二炮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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