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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桃代李僵,金蝉脱壳夫妻反目:

梦源头 老八两 4035 2024-09-21 09:38

  卲固是嚎啕大哭,在众人的搀扶下,蹲到一边。他稍微缓了一会后,就立刻起身,来到直挺身体,脸色乌黑,躺在地上死了的马不羁旁边。唉!主人呀!主人!人死如灯灭,没死的我还要想多活两天,我不能按照你临死再拉个垫背的鬼心意去办。你这三条,我哪一条,也不可能去做。你一路走好,我就不到那鬼神狰狞的阴界去侍候你了。送钗子如同去送命;报丧是给我自己报庙:不扔水里也对不起你对我的嫉恨之心。他高声冲着篝火旁蹲着那些人喊道:“过来!送马公子上路。”

   众人赶紧围拢过来,都在想,这定是要抬着死尸回君子谷去,明天再买口棺材入殓下葬。

   卲固看到人都围了过来后,指着几个身强力壮汉子,立刻吩咐道:“你抓着左手,你右手,你左腿,你右腿,你托腰,你抱头……抬起来,跟着我走。”他在前面领着,就奔不远的沙水河边而去。

   众人虽然疑惑,但不敢有异议……

   当来到河边上时,卲固说道:“我喊一、二、三,你们使劲往远处水里扔。”

   “啊……这是……”

   “一,二,三,马公子!一路走好!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周年……”卲固扯着脖子冲着那黑暗中奔流的河水呼喊着。

   随着‘扑通’一声,马不羁就落入了沙水河里……

   源江东岸,山桃树下,山路中间。蛊不赖眼含怒火,上前一步,挥掌就斜劈那僧衣裹身胸挂大佛珠的马不羁。她因为将那‘灰寡妇’弩抵债给了全无妄,现在一时还没有顺手的武器,只好用自身武功五毒掌。这掌法是‘酆蛊门’的传统功法,共二十五个招式,如深得其精髓之妙,可以横行于天下。但众多弟子,包括那掌门仇真善在内,都没达到那出神入化的境界。‘酆蛊门’有句关于此掌的论言。五毒掌祭出,五五二十五;会了能降虎,废了不如鼠。

   马不羁一愣,这毫无情面的疯婆子,见面就动手。他赶紧后退一步,闪躲那奔着脖子就劈下的手掌。眼前就一道白光划过,随后紧接着,随之而来一股冷风掠面又拂身。

   蛊不赖不依不饶,不加停顿,前冲箭步踏地,反手就是一个白蛇吐信。指掌化作利刃,直刺马不羁的胸膛。

   马不羁赶紧往边上侧移,那手掌连同前臂与他的体侧擦身而过。他眼光扫视着她那阴冷怒容的脸,赶紧转身前窜两步,就到了她的身后。

   两招不中,全部落空,这也早就在蛊不赖的预想之内。几年来的夫妻一同生活,她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是这种孰不可忍的愤恨在胸中乱窜。宁可叫他打死,也不苟且做人。她立刻回转身,一个蝎子摆尾,右脚带着劲风,奔着马不羁的太阳穴扫踢过来。

   知根知底,马不羁早有防备,就势一蹲,脚就踢空了,带着那阵风从他的头上划过去。

   蛊不赖右脚不等落地,便使出毒蛇狂翻,身子于空中一旋转,左脚又连贯着继续出击,横扫着……

   正下蹲着的马不羁双脚全力蹬地,瞬间爆发,后仰着身体,飞出丈余远。看着那由于腿脚扫空,立足不稳的蛊不赖,他双手胸前一合,嘴里说道:“施主休要动怒,贫僧已入佛门,不想动手伤人。”

   “呸!人面兽心的虚伪之人,不要拿这身僧衣遮丑。今天我就是死,也要讨回公道。”说着就是一个金蟾戏钱,向前速冲着,划空直奔马不羁。

   这种招法,马不羁深知其威力的轻重,只往是后稍退半步,没有放在眼里。

   蛊不赖此时就窜到了马不羁面前,但他后退的距离又使她处于进退两难尴尬境界,远攻招法用不上力,近攻又够不着。她只好虚踮半步,如同只斗架的老母鸡,虽然没有公鸡的雄风,却带着不凡的勇气,眼睛紧紧盯着马不羁。

   嗬,你个顾逸秀,真有你的,发招呀?怎么不打了?马不羁也随着往后退了半步,始终保持着距离。

   “马不羁!有种你别退!”蛊不赖继续往前踮着步伐,试探着……

   马不羁又往后退了半步,一脸不屑样,双掌在胸前腕部交叉一卡:“贫僧不与你一般见识。”

   蛊不赖假装还往前踮着步,突然,嘴里说道:“天不在!快!这里有个不服的,拿匕首捅他的屁股。”

   这子虚乌有隔空诈话还真起了作用,马不羁一听天不在三个字还是不由愣了一下,这小子他一听不服二字就红眼,六亲不认敢揍爹。他往后退了半步后,快速转头向身后看去……

   蛊不赖瞅准时机往前纵身,用白蛇飞渡速动之法,一下子就突进到马不羁的身前;紧接着又以守宫附墙紧贴其身,死死黏住对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出蜈蚣翻身近战绝技。只见她手脚并用,小幅度,且快速攻击着。掌、肘、腰、胯、腿、膝、脚……无所不用。瞬间,一些部位就与马不羁胸前及小腿等多处地方亲密接触。‘嘭!嘭……噗!噗……’连击连中。

   这似雨如雹的攻击,虽力道不足,但也不是鸡毛掸子扫浮灰。马不羁对于这连续不断拳打脚踢有些恼怒。眉聚脸皱,呲牙咧嘴,随着一声:“去你的吧!”双掌向外推去。

   一阵旋风骤起,厉风裹挟着蛊不赖向外飞去。距事发地外一丈多远,蛊不赖就仰躺在桃树下的泥地上,幸亏背上有个包袱,要不这后背定能皮破肉烂。无数片即将脱落的花瓣,被这股劲风一吹,也心有不甘地飘落下来,树下立时下起了桃花雨。

   马不羁右手掌轻轻抚摸着自己被打痛的胸口,对着刚刚落地的蛊不赖是横眉立目,嘴里说道:“你这个……”说到这儿他就卡住了,不好往下说了,以自己出家人的身份,不知是该说哪两个字?脑子里杂乱着,究竟是用淫妇?还是泼妇?或是悍妇呢?

   蛊不赖从地上爬起来,瞪着那本来就大的牤牛眼,嘴里骂道:“你这个披着僧衣的畜生,竟敢打老娘,我今天不活了。”她如同一头斗红了眼的牤牛,向前直冲过去。

   马不羁往边上一闪,躲过这近似于疯狂的举动。

   蛊不赖收不住脚步,踉踉跄跄从他身边蹿过去,再数步远才收住脚步。又急转身准备再一次冲击他。她已经做好了打算,今天不是那马不羁死,就是我蛊不赖完,没有调和的余地。

   马不羁知道这蛊不赖发疯了,也干脆不用那和尚的口气说话了,用手一指她说道:“站住!你发什么疯?你今天到这江东来,难道你忘了自己要做的事?”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蛊不赖立刻站住了要前冲的脚步,顿时,脑子里嗡嗡作响。啊,我那苦命的儿子,你在哪?娘来看你,娘来看你呀!蛊不赖眼泪就流了下来,胸膛微微起伏着……片刻沉默之后,脑子里一个问号出现了,他怎么知道我来江东有事要做?莫非是他在诈我?她怒视着马不羁,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来找你,找你这个诈死鬼。”

   马不羁仰天‘哈哈’一笑,不要自欺欺人了,你那肮脏下流的鬼把戏在我面前行不通。若不是‘明渡寺’我那渡千师父看破我的计划,你那个野儿子再过一月左右必死无疑。是他数天千开万导磨破嘴皮的规劝下,我才放弃了这次即将成功的行动。他暗中送信与你那师哥郭南忍,让他写信给你,你才能知道你那个儿子现在藏身在江东的。马不羁将头扭向了一边,冷冷地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蛊不赖内心亏虚,将眼光移向别处,手抹了下脸上挂着的泪水,强作镇静反问道:“那你说我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马不羁鼻子里‘哼’了一声,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你今天是来看一个人的,这个人,就是你和那老鬼仇真善媾合而生的儿子。”

   被人当面揭了老底,蛊不赖脸色紫红,将头深深低了下去。事已至此,狡辩是没有用的。但这马不羁怎么知道自己的儿子患上了重病?他外出数年不归,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鬼目的?这事绝对与他有关?蛊不赖将头抬起来,做着困兽犹斗的打算,用泪眼婆娑含怒之光对视着他:“说吧,你准备怎么处置我。刀砍,我低头;活埋,我下坑。”

   此时的马不羁也把心态放平稳了,虽然大路通天,但你我今后各走一边。我做我的和尚,你制你的蛊毒,两不相干。他又将手与胸前一合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休出杀戮之言,我僧你俗,各走各的。”

   蛊不赖脑子里就有了想法,从头快速一回顾,知道这马不羁今天定了是在这里等她的。哼,我那儿子的病,准是这诈死鬼干的,她太了解他了……冷脸怒眼面对着他,用质问的口气说道:“是你下的毒?”

   “阿弥陀佛,事已过去将近半月,受我渡千大师教导,前来向你告知那鲎土之毒的事。”

   “啊!你……”蛊不赖一时说不出话来。当她听到鲎土之毒时,心就凉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这是一种用万情湖里的鲎,放在血仞原特有的一处红土穴里,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制成的特有的鲎土之毒,这种毒是慢性的,也就是在中毒后七七四十九天以后会慢慢死掉。解药只有马家人知道,若不解其毒,非死不可,且死得会非常痛苦。

   “施主听贫僧向你说明,你那儿子不在‘青云庵’,‘青云庵’的老尼了非大师,已经将他寄养在青云山下的鸿鹄村,是一个三十多岁叫杨笍的独身女人收养了他。那了非大师没进‘青云庵’之前,是你们‘酆蛊门’的弟子,与那仇真善是师姐弟关系。至于她为什么出了‘酆蛊门’,贫僧就不必说了。”说完这些话之后,马不羁单掌在面前一立。

   “赶紧把解药给我。”蛊不赖向前一伸手。

   “施主莫要逼迫我,你自己去取吧。那解药就在血仞原高山之巅,是那灵羚之心。”马不羁自己也摇了下头,这灵羚是血仞原高山羚羊的种群头领,不但它生活在险峻之地,而且那灵羚还凶猛无比,常常为保护群羊,可孤身与数只野狼搏斗,往往还会得胜而归。

   “马不羁!你个害人鬼,这种解药,我怎么能办得到。”蛊不赖的痛哭声再加剧,身体也随之蹲在了地上。

   “施主,赶快去吧,还有几十天,如果晚了,就是神仙来,可能也无回天之力了。”马不羁说完后,就头也不回地顺着那条曲折小路,向三十里外的‘明渡寺’走去。

   蛊不赖依旧蹲在地上,她双手抱着头,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承受着这种前所未有的扯肝牵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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