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老苏头,安禄山脸上更是阴晴不定,阿史那宗庆进了屋内,瞧见安禄山眼前的表情,便吁了口气:“可是云宥王子有消息?”
安禄山“嗯”了一声,阿史那宗庆面露喜色。
安禄山慢慢闭上眼睛,喃喃自语:“杜润祖,常在龙,飞鱼帮——”
他睁开眼睛,沉声道:“招募的那些江湖高手,可都已经蛰伏到了四周?”
阿史那宗庆点了点头:“全部已经就位。”
安禄山满脸笑意,随后皱了一下眉头:“那几位呢?”
阿史那宗庆沉声道:“漠北一刀、妖僧都已经到了长安,特别是——”
阿史那宗庆脸色也显出激动之色:“按您的意思找到夜明杖后,太白孤道也终于答应出山。”
安禄山大喜,人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般:“这真是天大的喜事。”
安禄山在屋中看了看东方已经微微亮开的朝霞,点了点头:“真是天不绝我突厥,李峦竟然带人去抓无名了,金成峰这个老狐狸也跟着去了陇右,真是天不绝我突厥,不绝我突厥呀。”
安禄山闭上眼睛:“妖僧对付杜总管应该问题不大,常在龙虽然厉害,但只要那孤道出手,也是十拿九稳——”
安禄山神情激动起来,在屋里踱了几步:“当年,李侠败我教主,李峦组建捞什字天下会,屠我族人,灭我突厥,全天下的教祠都被拔得干净,从那时起,我便发誓要血洗了这神候山庄。”
阿史那宗庆此时也是咬牙切齿,上前一步:“将军,我愿请命亲往神候山庄,这也是我的夙愿。”
安禄山哈哈大笑:“血洗神候山庄,这可是我们祆教,我们突厥所有人的夙愿。”
安禄山等脸上肥肉颤动的笑完之后,这才慢慢道:“今晚动手,记住——”
他看着阿史那宗庆:“杀人放火的事让他们干,你救出云宥即可——切不可暴露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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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笼罩下的神候山庄宛如披上了一层红光一般,卢飞一早便爬上山头,找了个僻静之所将李侠教授自己的那些心法、招式认真的从脑子里过了一遍,一直研悟到傍晚时刻,这才收功。
昨天夜里和云宥长谈后,卢飞始终不能静下心来,所以一早起来,便径直出了神候山庄,转到后山的高峰上来。
“今晚的晚霞真是红艳。”卢飞心里叹道,他不知道,这么艳丽的晚霞,只是因为晚上便会有更多的人死。
卢飞一直痴痴得看到夕阳落山,这才悠然的从山上而下,信步沿着台阶朝着神候山庄而去,刚转过几个山湾,他突然一呆,他的鼻子里,竟然嗅出了一丝血腥之气。
而就在同时,隐隐约约的也传来呼叫和叫喊之声。
卢飞大惊,他不再沿路而下,直接沿着峭壁跃下,飞一般朝着神候山庄而去。
越到山庄门前,血腥之味越是浓烈,卢飞心下大骇,竟然还敢有人闯进这神候山庄里来。
卢飞急忙朝山庄里面而去,一进神候山庄,却见里面已经如人间炼狱一般,四处可见倒下的尸身,有神候山庄的,也有一些身穿黑衣之人。
卢飞心下大骇,这神候山庄里,除了日常的厨娘、丫鬟外,那些家奴、下人可都是习武之人,竟然被人如此轻易攻入,看来这闯人之人也尽是一些好手。
卢飞径自朝着地牢而去,这些人闯到神候山庄,那就是只有一个目的。
远远到了地牢入口,却见一众之人正在缠斗,而地牢之门却依然打开。常四海和杜总管带领神候山庄和飞鱼帮的,正在苦战一帮全身黑衣的夜行人。
卢飞大致看了一眼,只见勾子被一使刀之人完全逼在下风,杜润祖面对一个未蒙脸的花衣和尚,却连靠近却都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围着那人转来转去,而最惨的还是那常在龙,被一人逼得毫无还收之力,而那人似乎还悠闲的很,单手附在身后,看起来丝毫不把常在龙放在眼中。
卢飞不理其他,径自朝着地牢而去,旁边有一个黑衣人斜刺里冲了过来,左右两手持两把飞斧,朝着卢飞当头砍来。
这一斧气势极足,斧头还没到跟前,劲风却已经将卢飞完全笼罩。
卢飞侧身一闪,那人第二斧已经接着而来。
卢飞身子往后一翻,那黑衣人空中翻腾而起,人如陀螺一般一转,接连几斧朝着卢飞翻滚而下。
换作以前,卢飞可能对付起来还很费力,但卢飞经南诏一战后,功力日进千里,这用斧之人虽然功力极好,但对现在的卢飞来说,却全然不惧。
卢飞一拳挥出,那人本在空中借下坠之势,谁料一遇到卢飞一拳而来的拳风,整个人顿时如皮球一般飞了出去。
卢飞不待那人反应过来,人却已经跃起,顺着那人飞出的方向,从周围鏖战的人团头顶而过。
那使飞斧之人被卢飞拳风震飞,刚刚落地,卢飞人已经跟着到了身前,一脚踹在那人肩上,接着这一踹之力,卢飞却已经到了地牢之口。
地牢之门已经打开,卢飞刚要踏进,却觉得身后一股凌厉之风已到。
卢飞来不及回头,身子朝上就地拔起,那刀气经直直将那石壁铸成的地牢门切下个口子。
卢飞心里一震,这说不清来路的黑衣人中,竟然有如此强悍的高手。
卢飞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刀接着又至。这一刀刀风更甚,刀还没有过来,刀风已经将卢飞整个人团团笼罩。
卢飞身子一动,却是朝着那使刀之人扑了过来。
那人见卢飞竟然敢朝自己而来,也是吃惊不小,刀气一回,便迎上卢飞。
谁料卢飞人在空中,身子一个翻转,避开这气势逼人的刀气,人却已经到了那刀客头顶。
卢飞人在空中,一拳而下,那人刀气一扬,硬和卢飞刚了一刚,卢飞借势飞出,那人却别这一拳连退了几步这才站住。
那人身形还没站稳,一物已经悄无声息到了那人身后,那刀客身子一步险险踏开,如果在慢一点,便要被那物勾个真着。
却正是勾子的铁钩。
勾子咧嘴一笑:“宁自唐,你和我还没打完呢。”
那刀客冷笑一声:“你倒还真不是我的对手。”
勾子却不说话,朝着那人再次扑来。
卢飞心下一颤,这宁自唐的名字他是听过的,号称漠北一刀,和阮横刀有过过节,后来不知道怎么滴就不现踪迹了。
卢飞先不管这宁自唐怎么来了中原,他现在只想看看云宥情况,便朝那地牢而去,却听杜总管大喊道:“小心。”一人已经到了卢飞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