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童扬了扬眉将手中药提起向着屋中的侯闵说道:“药,给你抓回来了,我这就去给你煎上,刚才在药铺里老叫花传来消息说有一帮灰袍人要来跟你谈一笔买卖!”
侯闵闻言抬起头望向小书童说道:“嗯,知道了,你先去煎药吧!”
小书童应声向着厨房走去,见小书童走远后侯闵望向窗外喃喃道:“终于来了吗?”轻叹一声将桌上的堪舆图卷起藏在书架后,然后走出书房说道:“伥鬼!”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头戴狰狞鬼面的人影出现在大汉的面前跪地行礼发出如锯木般的刺耳的声音:“伥鬼在。”
侯闵看着跪地的鬼面人说道:“起来说话,那边来人了吗?”
伥鬼起身站在侯闵的面前回应道:“属下等没有见到那边来人。”
侯闵双手负于身后略一思索说道:“无妨,按照原计划行事!”
伥鬼上前一步有些着急的说道:“这样太危险了,若是那边没有派人过来,那大人您就等于送羊入虎口了啊!”
侯闵微微一笑看着伥鬼:“放心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相信她,没有她哪有我们!通知下去,一会儿未时三刻在万云楼会会这几位贵客!”
“是!”伥鬼看着侯闵欲言又止最终话到嘴边咽了了下去,只得轻叹一声,闪身向着房顶掠去!
侯闵看着伥鬼离去眉头一皱喃喃说道:“有门不走,每次都上房顶,这大白天的还嫌不够显眼?高手都必须翻墙跃房嘛!唉~~”又转头瞥向远处的天空,那里有一片乌云正缓缓向着定筰县城压来。
“先生,你在看什么呢?怎么站在屋外发呆?”小书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侯闵头也没回的问到:“我的药呢?”
“刚煎上,等会儿烧开了再去看看火候!”
“嗯,小心别熬坏了药。”
小书童有些心有不悦的说道:“怎么会,你的药哪次不是我熬的?哪次出过差错?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快起风了!”
南诏国巍山王城此刻却是满城风雨,昨夜大司马在进宫面见王上时被一群刺客在王城门口刺杀险些命丧当场,所幸被王城内卫发现才救下了已经陷入晕厥奄奄一息的大司马,王上大怒派出王城内卫追踪刺客,一路盘查,结果查到了一处废弃的别院,内卫进去搜查才发现里面竟然内有玄机,整个别院的地下有一个小型的兵器库,里面查出来大量的兵器,盔甲,这件事震惊了整个南诏朝堂,但更让人震惊的是,此处别院的主人正是当朝宰辅兰思正。
王上震怒,私藏私造兵器盔甲如同叛逆大罪,未待兰相一家有任何反应全家老小便已经被收押关进了天牢。
朝堂上一片哗然,霎时间几乎无人敢为兰思正求情,这可是谋逆大罪,若是被当做从犯那便是诛九族。
南诏王坐在王座上看着下面站着的一众大臣怒吼:“这就是对本王忠心耿耿的兰相,居然暗造兵甲,你们说他这是意欲何为?是本王对你们还不够好?还是你们觉得在下面站得累了,想要到本王的位置上坐上一坐?”瞬间杀气四溢。
众大臣吓得顿时跪倒在地惊呼:“臣等不敢,臣等有罪!”
“不敢?那你们来说说,兰相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
全场鸦雀无声,无人敢上前应对。
南诏王见无人敢说话,顿时怒气又涨,站起身一脚将座位前面桌子踹了出去,伸手指着堂下站着的众人,胸口不停的起伏,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众大臣见王上盛怒,个个噤若寒蝉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声疾呼:“王上息怒,王上息怒,保重龙体!”
南诏王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一屁股坐回了王座上,又大口喘上几口气方才缓过劲来,对着众人骂道:“一个个都哑巴了?平时见你们一个个口若悬河,现在怎么都哑巴了?”
说完伸手指了指站在最前面的御史大夫磨合错,原本站在最前面的本应该是大司马侯镇江和宰相兰思正,而今两人一人受伤一人收押,这磨合错便成了离王上最近的位置上。
“磨合错,你来说,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相国按律该当何罪?”
磨合错闻言伏地跪倒:“臣,不敢言!”
南诏王两眼一眯厉声道:“是不能言?还是不敢言?”
磨合错依旧保持着伏地跪倒的姿势说道:“是不敢言!”
“哦?看来,你是有话想说了?那本王便听听你想说啥,本王先恕你无罪!”
磨合错闻言抬头说道:“王上,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王上,私造兵甲,意同谋反按律当诛九族!”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这本是一句实话,可无人敢说,无人敢提,因为圣心难测,兰思正本是王上最器重的人,乃是南诏国重臣,因为一个小兵器库不一定就真的能将兰思正置于死地。
其实,私藏兵器然后倒卖,这在各国军中都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了,所有人都是心照不宣罢了,只是众人没想到堂堂相国也经营此道,平时也没收到风声啊!
王上此时正是盛怒之时,若是等怒气一过,这件事很难说没有斡旋的余地,所以当磨合错说出这句话时,文官一脉顿时大怒。
“磨合错,你大胆,此事王上自有定夺,岂容你在此造次”
“磨合错,你就这么心急的想做相位吗?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王上,不可啊!兰相乃一国重臣,此事必定另有隐情,请王上彻查!”
“磨大人说的好,臣等复议!”武官中却有人附和磨合错的话,拍案叫好。
一时间整个朝堂争论纷纷,各有阵营毫不退让,武官中唯有王贺与栾云二人冷眼旁观。
王上身边站立的司礼太监见朝堂纷乱,王上脸色不悦立即大声训斥:“都放肆,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场中一下子便安静下来,这时磨合错见众大臣都安静不语,才又张嘴继续说道:“王上,私藏兵器确是死罪,可兰相此事却并非私藏兵器,虽犯王法,当中却实有隐情!”
南诏王此时发泄之后心中怒气已经消了一半,虚眯着眼说道:“哦?那你便说说看,是何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