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啊,都埋了一个多月了。”
“啧……可惜……”
墨水在石头人儿的凉亭外,看着那标志性的巨石,发出了一声叹息。她打听到,土丫头在两个月之前曾经来过这儿,和一个女子一起。她们说要上山看看,走的却不是通往天零观的那一条,而是朝着村口走去了。
后来,隔了一天一夜老石头儿也没等到两人回来,急得团团转,后来也不听大家伙儿劝,自个跑到山上去找人。那么老个老头儿,腿脚都不灵便了,如何上得了山,当天下午就有人看到他从山上滚了下来,送回家没多久,就断了气儿。
老石头儿如何,或许对土丫头来说很重要,但是对墨水来说,却是无所谓的事儿。不过她大概可以确定一点,倘若她来过这儿,那必定是从零城来的。这么想的话,或许零城里面会有人能知道她的线索。
事不宜迟,墨水可不想晚上在这小村子里过夜,没准还会被师父逮回去,趁着还是下午赶紧上路,天黑之前或许就能赶到零城呢。
可是到了零城,该找谁问?墨水在零城认识的人不多,除了木湘缘以外,便只有叶三娘了。
思来想去,墨水决定晚上的时候先投奔木湘缘家。无论是三小姐还是她姐姐,都比自己聪明得多,她们会想到好办法的。
零城西门。
墨水终于到了这里的时候,城门已经快要关上了。早就饥肠辘辘的墨水这才算到,今天从早晨在玄清观吃了点饭以外,基本上可以说是滴水未进。
想到这里的墨水更是觉得整个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傍晚,就算是零城,大街上的人也开始变得愈来愈少。墨水隐隐约约的记得木家的方向,具体怎么走却有些不记得了。不过以她的性格,问路什么的简直比铁树开花还要难上一百倍。
“要我说啊,当时别理他们就好了!我记得那年他们把咱家地都给烧光了!”
路上,大声争论着的年轻人总是那么刺耳,简直要把整条街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一般。
“二哥,你太大声了……”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又钻入了墨水的耳中。墨水觉得那声音似乎有些相识,循着声音望去,正正好好与那女孩儿四目相对。
“墨无衣?”
茶楼。墨水了解到无衣也是刚刚来到零城没多久,不过这几天里却遇见了自己的两个表哥。
“土丫头?她走丢了?”
“嗯。一个短头发的女孩,从玄清观走的时候穿的还是冬天的厚衣服……哥,你有印象么?”
“什么时候的事?”三人中看起来最大的那个问道。
“大概两三个月前。”
“两三个月前?一个还穿着棉衣的短发的少女?是不是还戴着眼镜啊?”他追问道,得到墨水的确认之后,马上说道,“都清明了还在穿棉衣,印象当然深。她那天碰到金家那个夫人,跟着她走了!”
“金家?!”墨水说着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抓起刚刚放在桌子上的剑转身便走,“我走了。”
“哎,你去哪?”墨无衣站起来朝着墨水喊去。
“木家!”
大哥看到墨水的影子走远,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狡黠。“看来明天的计划更有意思了……”
“什么意思?”无衣的二哥问道,“这个叫做墨水的,怎么看都是个不得了的家伙,只会徒生变数。”
“不。”大哥笑得更加阴险,“我们之前的计划里,并不周全,万一有什么纰漏,那遭殃的就是咱们。我啊,刚刚在那个妞儿身上闻到了缚魂咒的味道。”
“缚魂咒?”无衣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不过这名字却让她舒服不起来,“那是什么东西?”
“总体来讲弊大于利的咒法,”他说,“虽然不知道施咒者本意如何,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在它上面做一些文章。那么你呢,墨无衣?你还要去帮叶三娘?”
“我……”墨无衣的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我答应我师父……”
“你师父说过,失败了也无所谓,不是吗?”大哥再次强调了一遍,“你好好回忆你的过去吧,你的生活本应该和那个叶三娘一样,不,甚至比她更好!但是她给我们带来了什么?一个仅供4个人容身的小屋子?你还记不记得下雨的时候你抱着湿漉漉能拧出水来的被子哭的场景?记不记得辛苦耕种了一个年头最后却被村人一把火烧光的样子?记不记得你每天被村里的人打骂嘲弄的样子?这一切都是谁的错?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我……”
“你什么也不做就好了。别添乱。”大哥起身,看起来有动身的意思,“准备一下,晚上我们还有活要干。”
“姐~~~”
木湘茹正在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头也不乐意抬一下,只是“嗯”地给湘缘递了个动静。
“我明天要和金玉铃出去玩。她要我陪她去她家的龙神庙。”
“哦。明天我也要去对账。”
木湘茹看着账单,把算盘胡乱一丢,左手不断地捏着眉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姐,怎么了?”
“你哥早些时候回来了。”木湘茹提到木平岳的时候,表情更加忧郁了,“东边的市场被他搞得一团糟,钱没赚到反而赔了不少。刚刚他还跟我发了一通脾气,嫌我在家里一点成绩没有,每天闲得发慌。”
“他……”
“动家里的家产他不敢动,这在我手中攥着呢。可是倘若有一天外地的家底都被他败光了……”木湘茹不住地摇着头,“要是金家能把我也娶过去就好了。”
“二小姐,门外有人求见。”
“谁?”
“她说她叫墨水。”